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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芙仰頭,陽光通過頭頂上枝葉的縫隙照在臉上,「我爸爸摔死了,沒人管我,我就來了。」

小孩聽到回答沉默了下,「你想他嗎?」

宋芙搖搖頭,「我討厭他。」

只擁有過幸福家庭的時星祈,尚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討厭自己的爸爸,只當宋芙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孩子,乾巴巴地「哦」了一聲。他真的很想自己的爸爸媽媽。

……

天氣隨著日子的推移逐漸轉涼,不過要說有多冷也不至於,畢竟那顆大榕樹都沒掉幾片葉子。這是件好事,不然一堆的落葉在院子裡收拾起來會很麻煩。

福利院裡多了一條狗,跟著孩子們一起玩鬧。

是時星祈和姜優到外面玩時,在綠化帶里撿到的,很小的一個,被發現時正在嚶嚶地哭泣,兩個孩子將其帶回到福利院,院長負責給小狗起名字,「就叫旺財吧。」

「旺財,旺財,來這裡!」

宋芙也很喜歡那隻小狗,會從自己的小碗中省出一點點肉給小狗加餐,然後順手摸一下小狗腦袋。

那是一條聰明的小狗,很聽話,沒教幾次就學會了握手,後來生病了,餵了將近兩周的藥才恢復了往日的活力,那段時間把小孩們牽掛壞了,一個兩個全是愁眉不展的模樣。

福利院還是有人來探訪,送一些禦寒的衣物,小孩子的玩具,那個時候孩子們就會唱他們學的那首感恩的曲子,和之前相比,周圍還多了條活蹦亂跳的狗子。

狗生病才好了沒多久,緊接著人也病了,用院長的話來說都是時星祈睡覺不好好蓋被子才會生病。流感高發期,為避免傳染給其他的孩子,,院長和她女兒春姐特意將時星祈的小床搬走,到另一個單獨收拾起來的房間,和特意跟小孩們說好了,不許私自進入。

小孩蔫噠噠地躺在床上,不時地吸一下鼻涕,一群小孩聚在窗戶邊上,祝福他早日康復。

「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姜優給他打氣。

宋芙把自己沒吃的糖果通過窗戶縫塞過去,「吃完藥的時候可以吃。」

「嗯。」時星祈懨懨地應了一聲。

因為院長說不可以打擾病人休息,所以窗戶邊上的小孩也就很快地散去了,宋芙搬著小板凳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窗戶邊旁邊的位置。坐哪兒不是坐呢?再加上生病的人最脆弱了,小孩子又格外害怕孤獨,雖然她一個小孩子派不上什麼實際的用場,但陪伴一下也是好的。

拿著繪本正發呆,身後傳來窸窣的聲響,扭頭一看,原來是時星祈從床上爬起來正在拿糖果。

二人目光相撞。

宋芙眨巴一下眼睛,「阿姨說生病了要多喝水,你拿杯子了嗎?」

小孩點頭,「有水壺。」

簡短的對話結束後,被隔離的小屋重新歸於安靜,宋芙也收回視線仰臉看向天空。

明明一早起來還明媚的天,不知何時陰沉下來,光線透不過厚密的雲層,院子裡的榕樹葉子被風吹得呼啦作響,可以預見到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

灰色雲層翻湧,直到太陽落下山去,孩子們洗漱完躺在床上了,雨水落地的細密聲響才傳來,緊接著是一聲驚雷。

宋芙想到被單獨隔離的小孩,從床上坐起。

正在給小孩掖被子的阿姨注意到她的動作,問:「怎麼了?」

宋芙抿抿嘴巴,糾結道:「我在想、小星一個人在那裡一定會害怕吧?」

阿姨摸摸她的頭髮,笑著搖頭,「不會的,不用擔心,阿姨先去的他那裡,小星說自己是個小男子漢,不會害怕。阿姨晚上也會注意他那邊。我們小祝真是個好孩子。」

宋芙:「……這樣。」

男主能別嘴硬了嗎?

宋芙被阿姨催著躺下,重新掖好被子,道了聲晚安。

燈「咔嗒」一下關了,阿姨離開。

宋芙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又是幾道驚雷炸響,她無可奈何地起身,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並且給自己做了一下假設:只是上廁所時剛好路過。

沒錯,只是路過!

宋芙悄悄地前進,想著去看一眼時星祈現在的狀態,到了隔離小屋後翹著腳尖趴在窗沿上往裡看,不出意外的聽到了小孩在抽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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