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恆有些好奇, 便問了一嘴:「紙條寫的什麼?」
越澤也不想告訴他們,雖然他們都是趙璟淮的下屬,但這個時候,除了趙璟淮,他誰都不敢信任。
他輕輕搖頭,沒有說話,只是往前走了幾步繼續觀察這片廢墟。
明恆聳聳肩沒有說話,抬腳也往廢墟裡面走。
外圍圍著北漠軍的士兵,他們守著這片廢墟,確保不會有人進去,裡面埋著的魏成鈞早就被挖出來了,已經被燒成一具焦屍,哪裡還看得出本來的那副清風朗月的模樣,真是唏噓,他還如此年輕,位極人臣,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越澤看了許久都覺得這只是個普通的廢墟,被火燒過的廢墟,好像沒什麼很特別的地方,他咬唇思索,突然,空氣中飄來一股味道,那是燒焦的味道,在火場上最常見不過。
他的腦中靈光乍現,好像明白了趙璟淮為什麼昏迷不醒,只是這理由...是不是有些牽強?
旁邊的明恆見他臉色變化,疑惑的問道:「發現什麼了?」
「會不會是因為濃煙導致的嘔吐和昏迷?」
越澤摸著下巴思索,確實是有這種情況,如果在火場待久了,就容易吸入過多的濃煙,輕則嘔吐頭暈,重則還會因此中毒。
明恆也思索片刻,對這個理由也比較信服,但問題卻依舊存在:「那這也不至於讓傷口裂開吧?而且殿下雖然衝進火場,但按時間來算,不至於會吸入能導致嘔吐昏迷的濃煙。」
這確實也是個問題,但現在好像也只有這種可能性了。
「先回去吧,我再檢查一下他的情況。」
兩人再次回到偏殿,趙璟淮依舊靜靜的躺在床上,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哪裡看得出來這是個活人。
越澤坐在他身邊檢查,從頭到腳,因為之前沒有考慮過是濃煙的原因,所以他們只是將趙璟淮身上的髒污擦拭了一下,沒有檢查鼻腔里。
這回越澤仔細將可能進入濃煙的地方都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對著身邊的明恆下了定論:「就是吸入過量的濃煙導致的嘔吐和昏迷,你趕緊把窗戶打開透氣。」
明恆應了一聲,立刻將門窗都打開,一股涼風吹了進來,讓人通體舒暢。
「我寫個藥方,你等會按這個藥方去抓點藥,先熏一段時間,等人醒了再吃別的藥。」
越澤細細叮囑道,吸入濃煙這件事可小可大,小則昏迷幾天就清醒了,大則會損害腦子變得痴傻。
明恆也知曉此事的重要性,面色嚴肅的拿過方子,準備一切事宜都過一遍自己的手,這才能放心。
知道了嘔吐與昏迷,那傷口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嘔吐才導致的傷口裂開?趙璟淮難道是個大力士不成?這著實讓越澤感到十分迷茫,問題出在哪裡呢?
不管怎麼樣,確實是沒有查出下毒的跡象,這也讓越澤放心不少,既然不是毒,趙璟淮的身體也無礙,那就沒什麼需要擔憂的了。
明恆已經出去拿藥,偏殿外只守著幾名北漠軍的士兵,而房內只有越澤和趙璟淮兩個人。
想到剛剛的紙條,越澤心下疑惑,會是誰呢?誰會特地遞個紙條給王倩婷呢?
因為那張紙條上寫著幾行字:明早將軍府東南側巷口,你失蹤的真相。
很簡單的一句話,若是旁人定是看不懂的,但越澤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當年的事情縈繞在越澤心頭,像是一把淬毒的刀,扎得越澤心頭難受。
思來想去,越澤覺得可能是大皇子趙璟雲,霍驍同他說過,趙璟雲的部下基本都抓的抓死的死,只留下一個趙璟雲怎麼都找不到蹤跡。
可他想見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呢?這都不用去細想越澤就能明白,無非是想拿他威脅趙璟淮,可他又不傻,怎麼可能趁著趙璟淮昏迷的時候去見一個明知對他有敵意的人?
哪怕他對真相再好奇,他也不會去的。想到這裡,越澤思考了一會,把那張紙條揉吧揉吧,準備找機會燒了。
他才不會成為敵人威脅趙璟淮的軟肋,那些人恐怕真把他當作手無寸鐵的大夫,他確實是一名身嬌體弱的大夫,趙璟雲也算準了自己對當年事情的懷疑,只是對方恐怕沒料到自己對趙璟淮的信任已經達到了一種境界,而他身為身為醫者的能力也被看低。
越澤趴在床邊睡了一小會,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但或許因為趙璟淮在身旁的緣故,他睡得還挺踏實,直到明恆把藥煎好,又塑好形狀拿進來點燃,才將越澤驚醒。
「天亮了。」
明恆看著外面說道:「也不知殿下什麼時候能醒。」
越澤揉著惺忪的雙眼笑道:「很快的。」
兩人相視一笑,隨即聽到外面的喧鬧聲,他們二人一愣,還是明恆率先反應過來,湊到越澤身邊說道:「陛下來了,待會你跟著我一起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