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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什麼端倪?」

啟豐帝的聲音打破了安靜, 越澤抬起頭神情有些猶豫:「嗯...確實有,不過......」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的人群, 宮人們垂頭站在後側等待, 太醫們則互相對視,外面還有幾名黑衣侍衛面色冷峻。

見他這樣,啟豐帝也明白了越澤的顧慮,明黃色的袖袍輕揮,身邊的老太監立刻會意,起身往外面走, 並將其他人都趕到院外去,房內只有沉睡的趙璟淮、啟豐帝和越澤。

不得不說,雖然啟豐帝年歲已大,但依稀能看到年輕時候的影子,而趙璟淮的模樣,倒是像極了年輕時的啟豐帝。

越澤指著碗中的血液說道:「陛下輕看,這些血液濃稠的速度太快了,但脈象卻不似有毒,猜測應當是蠱蟲在作祟。」

如果在李易之之前,他還不會這麼快聯想到這上面來。

「濃稠,發黑,細看之下還在微微移動。」

越澤低著頭,他把碗放在桌上,啟豐帝也跟過來看著那碗自己的血。

帝王俯身細看,明黃色的衣擺擦過桌角,確實如越澤所說,這血已經不似剛剛那般鮮艷,而是已經發黑,細聞還有點臭味,再仔細看去,竟然自行在緩慢蠕動,哪裡像是血,倒是更像血色的肥蟲。

啟豐帝的眉頭皺起,有些疑惑的問道:「朕被人下蠱了?」

他並非不相信越澤所言,只是他想不到自己久居在京城,誰能近他的身給他下蠱呢?

「嗯,此蠱應當是曇灼蠱。」

越澤思考了一會,李易之也是在京城被下的蠱,啟豐帝也被下蠱了,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呢?

「朕從未聽說過這種蠱蟲。」

「我爹...就是我養父,他之前遊歷嶺南時,將嶺南絕大多數的蠱蟲都記錄在冊。」

啟豐帝知道越澤這些年是被越燁然帶在身邊撫養,想到自己父皇臨終前那瘋狂的模樣...他不由得眼神晦暗。

「這種蠱蟲對身體有什麼傷害?」

「觀陛下的血液,這蠱蟲應該已經在體內生長數十年有餘,陛下近些年有沒有覺得很容易受傷?不是很嚴重的那種,就是肌膚被劃破之類的。」

啟豐帝思索片刻:「有,但朕覺得這都是些常事,朕年歲大了,有些小磕碰實屬正常。」

「但也有這個蠱蟲的一份功勞,被種下此蠱的人,起初並不會察覺到異樣,因為蠱蟲需要不停的吸食體內的氣血來供養自己,時間久了被寄生的人皮膚會變得薄如蟬翼,甚至能看到隱藏在皮膚之下的筋脈,同時血管灼熱發燙,直到鮮血如同沸油一般灼熱,就會因此而亡。」

聽完越澤的解釋,啟豐帝似乎並沒有很驚訝或者害怕的模樣,他從前還當是自己年老體衰,沒想到還有蠱蟲從中作祟,可他身為帝王,不能表現出害怕或者驚恐,臉上倒是一派平靜。

「朕還能活多久?」

啟豐帝問得很自然,仿佛不是在討論自己的死期,而是一個陌生人。

越澤詫異的看向他,心中有些愕然,垂眼思索片刻,斟酌著給出了一個保守的答案:「若是治療得當,及時將蠱蟲逼出,約莫十年不成問題。」

「十年。」

啟豐帝輕笑,窗外微風拂過,颳得院中的茂密樹葉沙沙作響,他並沒有責備越澤的隱瞞,也明白對方的保守和斟酌。

這幾年他的身體確實不是很好,但趙璟淮始終沒有拿得出手的功績,本來他準備等這次北狄一事結束藉此來立趙璟淮為儲,誰料趙璟雲這麼快就忍不住。

「坐會吧,淮兒確定沒事了,是嗎?」

話題突轉,啟豐帝看著沉睡的趙璟淮,輕聲問道。

越澤點點頭,目光也落到趙璟淮身上,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和憐惜,但啟豐帝卻將其收入眼中。

「你爺爺和你說過你父母的事情嗎?」

見啟豐帝似乎真的只是想和自己拉拉家常,越澤猶豫了一會,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點了點頭,就見啟豐帝扭頭看向窗外,神情落寞:「當年的事情,是朕對不起他們。」

能從一個帝王嘴中聽到道歉的話,實屬是難得一見,越澤再怎麼不懂皇宮禮節,也知道現在不能接下這句道歉。

「陛下不必......」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啟豐帝抬手制止住了:「不必同朕說這些,此事確實是朕的錯,許多個午夜夢回,朕都會夢到你母親,她也不罵朕,就是十分冷漠的看著朕,仿佛和朕從來不認識一般,這比她罵朕幾句還要難受。」

越澤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在聽他母親的追求者,在他面前訴說對他母親的愛,這讓他感到十分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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