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的緣故,越澤並沒有非常害怕, 他更多的是興奮, 他看著下面激烈的戰況, 不禁在想若是把這些受傷的人給他治療該要如何。
趙璟淮看了他一眼,確定了這人不害怕,便低聲說道:「押糧官也被買通了。」
越澤心頭一震,目光聚集到了下面的「激戰」中。
被趙璟淮這麼一說, 他才發覺下面戰況的異常。
領頭的黑衣人雖看起來招招致命, 將馬匹驚得連連嘶叫,但目標卻始終遊走在幾個護鏢的士兵身上, 而領頭的押糧官也做出了反抗的模樣,但細看之下卻十分懈怠, 其他的黑衣人也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押糧官。
越澤心頭一緊, 低聲問道:「那其他人?」
趙璟淮輕輕搖頭,不知是拿出了個什麼東西,短暫的哨音響起,一點都沒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只覺得像山間鳥雀。
可越澤是緊盯著下面的戰況的,所以很快他就發現了, 在短暫的哨音過後,那幾名士兵紛紛被黑衣人砍傷,仰面倒下,而那押糧官裝模作樣的怒罵抵抗了一會,也被一刀砍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然後就見黑衣人們一個個的檢查,似乎是確定了那些人均已死在他們刀下,便將受驚的馬匹尋回,重新押運著糧草,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可趙璟淮還蹲在這裡沒有動,越澤猜測後面或許還有他事,便也靜靜的陪在他身邊。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反正那伙黑衣人早就消失不見,林間隱隱約約能聞到血腥味。
就在這時,那倒下的押糧官居然慢慢爬了起來,他抹了把嘴角的血,正要跌跌撞撞的離開時,一個鬼魅身影出現在他身後,只消瞬間,他的脖子就噴湧出大量的血液,這次,押糧官是真的死了。
而殺掉押糧官後,其餘的護糧士兵們也都紛紛從血泊中站起,互相檢查了一下,其中一人還踹了一腳死掉的押糧官。
趙璟淮摟住越澤的腰肢,輕聲說道:「走吧。」
說罷他抱起越澤,又不知從哪摸來一把石子彈開,四周的鳥雀又被驚得飛起,借著這陣勢的聲音,兩人一馬在叢林的掩護下離開了。
回到營中,越澤有些疑惑:「那押糧官怎麼也會被買通?買通他的是誰?」
趙璟淮神秘一笑:「過幾天看看誰出事了,就知道是誰買通他的了。」
越澤有些疑惑,但還是相信趙璟淮,他沒有很重的好奇心,既然結果馬上揭曉,他也不介意多等幾天。
在二人回到營中不久,霍驍就匆匆來報:「殿下!新運的糧草出事了!」
越澤抬眼看了一眼身邊氣定神閒的趙璟淮,推了推他。
「進來吧。」
霍驍掀簾進來,就見到自家殿下和沒骨頭似的靠在越澤瘦弱的肩頭,不禁有些被震驚到。
「怎麼了?」
霍驍回過神,朗聲道:「殿下!新運來的糧草半路被劫!押糧官為保護其餘兄弟們被賊人亂刀砍死了!」
趙璟淮的姿態還是懶洋洋的,但語氣卻格外反差:「什麼?!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給我去查!再去給我快馬加鞭重新運一批糧草回來!」
「是!」
霍驍抱拳,和趙璟淮的目光在空中相觸一瞬分開。
越澤也聽明白了這二人在這裡演戲呢,也不知道帳外是誰。
霍驍急匆匆的離開,越澤低聲問道:「是有人在聽嗎?」
趙璟淮搖頭:「不一定,走吧,一起去見見活下來的那幾個人。」
士兵們渾身鮮血,越澤靠近些就聞到了血腥味,眉頭微微蹙起,看來他們還是受了傷的。
趙璟淮的臉色冷峻,語氣中仿佛帶了冰碴子,壓抑著怒氣問道:「怎麼回事?」
坐在前面的士兵連忙告罪,卻被明恆拍了一巴掌:「坐好!」
越澤見狀,拉了拉趙璟淮的衣角,輕聲說道:「我也去看看。」
趙璟淮點頭,越澤便走到了另外一名士兵身邊檢查傷口。
不是很嚴重,只是些皮外傷,看起來鮮血淋漓的嚇人,但修養幾天就能完全大好,這讓越澤心中放鬆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