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看著江景明和蘇沉星一副不對付的模樣,還以為要磨很久,沒想到能這麼順利,於是喜滋滋地一拍大腿:「好!那我等會就去回復溫先生。」
「導演,那我們要做什麼?」陸復言連忙開口問道。
他都快嫉妒死鍾盛了,暗恨自己當初為什麼只走音樂一條路,早知道也去演演戲了!
「你們這段時間可能要辛苦一些,多照看點孩子們,然後就看江導給你們安排什麼角色了。」
……
導演說完後,又理直氣壯地留下蹭了一頓飯,才摸著溜圓的肚皮心滿意足地離開。
今天輪到周復和陸復言洗碗,而周應淮接了個工作電話,此時也沒呆在客廳,偌大的空間裡便只剩下三個人。
恰巧還是開漁節舞台劇的核心班底。
「時間好像有點緊,我們是不是要加快下進度?。」鍾盛的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此時距離開漁節只剩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要編排一場完整的舞台劇,即便規模不大,進度上也有點趕。
「這兩天我會把劇本整出來,到時候再一起商討。」江景明接話道,「我們互相都沒合作過,如果有意見可以直說,尤其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抬頭,目光直直地射向蘇沉星。
「蘇老師,我很期待你的建議。」
蘇沉星卻連睫毛都沒顫一下,懶洋洋地托著腮,聲音懶散:「好啊,你儘管期待。」
江景明看著他沒有一絲波動的表情,內心的無名火直往上竄,甚至有股想要和他對峙的衝動。
「蘇沉星,你之前……」
但他剛語氣不善地吐出幾個字,便見周應淮不知何時已經打完了電話,推門走到了蘇沉星身邊。
他根本不在意另外兩個人的存在,只將手搭在蘇沉星的椅背上,俯身和對方說話。
「我下午做了草莓味的蛋撻,要不要吃一點?」
蘇沉星搖了搖頭,周應淮的眉頭就皺起來了:「最近胃口怎麼又變差了?你晚飯都沒吃多少。」
「天氣太熱了,有點吃不下。」蘇沉星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見他眉頭絲毫沒有要鬆開的跡象,又安撫地拍了拍他搭在椅背上的手。
「上次你做的檸檬蝦很好吃,我明天想吃這個。」
周應淮握住他細瘦的手腕,拇指與食指松松一圈,便輕易蓋過了一個指節的距離,那截腕骨在他掌心顯得格外伶仃,仿佛稍一用力就會折斷。
這段時間蘇沉星被他盯著,明明有好好吃飯,也有按時服藥,為什麼仍無濟於事,甚至好像還在不斷消瘦下去?
心底那陣若有若無的不安又浮了上來。
蘇沉星懶懶地任他握著手腕,扭頭看向江景明:「你剛剛要說什麼來著?」
江景明張了張口,心頭那股無名火卻不知何時泄了一大半,他盯著周應淮摩挲蘇沉星腕骨的動作,胸口突然泛起一陣莫名的滯悶。
餘光掃到邊上的鐘盛,也是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
「沒什麼。」最後,他還是咽下了在舌尖打轉的質問。
「我們回房?」周應淮見他們沒有要繼續討論的跡象,便開口詢問蘇沉星。
蘇沉星點點頭,起身時順手將椅子輕推回原位,隨意打了個招呼就要跟著周應淮上樓。
」等等。」
周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只見他抽了張紙,擦拭著手上的水珠,目光卻釘在了周應淮身上。
「周總。」他緩緩勾起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借一步說話?」
……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大門,最終在花園停了步。今晚的月色很美,花影朦朧,卻無人有閒心欣賞。
「那件事,是你乾的?」周復開門見山,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周應淮卻像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遭,只不緊不慢地開口:「你說的是哪件事?藝人解約,高層出走,股價跳水……據我所知,乘風最近的麻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