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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承煜不滿意他這樣的眼神,不滿意他這麼說活,明明當年他剛回宮,禹王帶人在御花園找茬,是南榮宸領人救的他,還贈給他一把鑲著金玉寶石的、勉強比得上當年太子十分之一好看的匕首。

天底下只有南榮宸能滿足他的夙願。

而南榮宸的命在他手中,人也在他掌間,他的手心已經在凝脂一般的側臉上留下血痕,屬於他的,這還遠遠不夠,他要南榮宸親口許他一個願望。

「兄長可憐可憐我,答應我。」

南榮宸明明就吃這套軟的,不答應也要答應!

果然,南榮宸雙唇翕動,他期待極了,南榮宸即將答應會在紫宸殿永遠陪他,讓他在這個既定的書中世界中活得像個真實的人。

可入他耳的只有劇烈咳嗽聲,南榮宸拍開他的手偏頭咳著,臉頰上的血痕艷得駭人,他害怕起來,撫上南榮宸的脊背,卻被不容拒絕地推開。

他心裡生不起火氣,只因南榮宸蒼白得過分,鳳眸里汪起水,眼尾濕紅一片,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在時間,他再也找尋不到。

他恭謹地跪回地上,仿佛方才的瘋魔一場只是假象,「王兄可是傷口又痛了?欽天殿為何無人伺候?臣弟去找謝塵。」

南榮宸不想讓謝塵知道,否則不知要多多少麻煩,謝塵讓他喝藥的法子數不勝數,還沒完沒了地讓他答應不要再求死。

堂堂一個巫神很沒操守地騙他,把那些黏糊的哀求和情話都說得看不出破綻。

那條狐狸犬也很煩,蹭來蹭去的,若不是看在它那一身雪絨毛手感尚可,他早就把狐狸犬剁了下黃泉去陪他的兔子。

地上的南榮承煜越看越礙眼,左右傷處都扯痛了,他抬腿踩上南榮承煜的左肩,向後一踹,「襄王滾出去孤自然會無礙。」

肩上受了一腳,南榮承煜堪堪沒從台階跌下去,他理好衣袍跪地行禮哄人,「王兄,欽天殿終究比不得紫宸殿,王兄跟臣弟回宮好不好?」

南榮宸越來越覺得主角不太正常,但他沒憑證,很有自知之明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多半是他不正常,才會以己度人。

「母后還沒著人來請孤,孤怎麼敢回宮?」

一串腳步聲混在他的話里響起,是陸攬洲,還算有幾分能耐,這麼塊就把南榮顯打發走。

南榮承煜咬牙看著他的反派又去看別人,目光還染上溫度,「王兄,臣弟不要願望了,臣弟幫王兄,還請王兄相信臣弟。」

他與南榮宸來日方長,不差這一時半刻,可他都這麼說了,還是換不回南榮宸看他一眼,只有一句冷然的「孤信你便是,無事就回勤政殿理政,免得周閣老再累病了。」

中書省如今左右丞空缺,梁有章在中書省多日,怕是整個中書省都免不了跟他有所交集,如此一來,誰是梁黨只是一道聖旨的事。

看陸攬洲、南榮顯和南榮承煜都有空第一時間來欽天殿見他,朝中當是無事,估計他沒醒來時中書省官員提心弔膽選擇邊理事邊觀望。

如今他醒了,南榮承煜也該回勤政殿穩住大局,這是主角的應盡之責。

畢竟按照上輩子的走向,他死之後,南榮承煜會迅速終結亂局,穩定大業。巫神都是真的,還有系統在,南榮承煜身上的天命他怎能不信?

沒準他早死幾年,臨越還能早統一天下幾年。

陸攬洲剛拱手就隔著玉幕見到南榮宸側臉上的一抹紅,心陡然揪起來,禮都沒行完就邁步上前撩起珠簾,「王上為何不傳赤焰軍?」

他不過跟南榮顯談了一場,南榮宸身上就添新傷,還是在臉上,他忍住一腳踹翻襄王的衝動,取出錦帕擦去靈均臉上的血痕,見其下露出完好無瑕的肌膚,他鬆了口氣,又慌得更厲害,恨不能當場把靈均渾身上下都檢查一遍,「王上傷到了何處?」

南榮宸拍開他的手,不用新傷,心口那處新傷疊舊傷,就夠他疼的,「陸將軍拿月氏戰局威脅,孤哪敢擅自受傷?」

陸攬洲知道問不出來,又拿靈均沒辦法,甚至連碰都不敢多碰一分,朗聲朝殿外的赤焰軍吩咐,「去尋神使。」

說完這句,他見南榮宸撐著扶手眉頭蹙得愈發深,連忙把人伏在臂彎間,「襄王究竟傷了王上何處?」

南榮承煜掌心的血口還在滲血,他卻沒功夫覺得痛,他怎會傷南榮宸?陸攬洲這麼個工具人也配摻和他與南榮宸的事?

見陸攬洲已經著人去請劇情bug謝塵,他稍稍放下心來,「本王自然不會傷王兄,倒是陸將軍,可知君臣上下有別?王上允你上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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