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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站著之人的氣急敗壞,蕭元傾顯得格外雲淡風輕,好似站著的是他,「父親說過,如今蕭家仰仗我一人,這便是代價。」

「仰仗」二字戳中蕭父的逆鱗,「逆子!蕭家豈能因你受牽連。從明日起,你便告病假在家,何時反省好了,何時再出去。」

蕭元傾終於抬眼看向他這父親,身後傳來雜亂腳步聲,他撐了下地站身來,對上的卻是宮中內侍。

「王上有旨,蕭御史勤國濟民,深得朕心,賜封文侯,追封其母二品誥命。」

丁棋跪在內監身後笑得解恨,這樣一來,公子就不必受制於蕭家了。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南榮顯一把火燒了密信,「再去查,蕭元傾究竟同王上再殿中做了什麼勾當?」

第36章

蕭元傾將聖旨手在掌中, 穩住身形,「臣謝過王上。」

仿佛寵辱加身於他都是輕比鴻毛。

傳旨的內侍客套一句「奴才恭喜文侯」,接著走近過去, 從袖中摸出一方金銀絲線環繞的錦盒,「王上還有一道口諭, 文侯每日下了朝,便去紫宸殿伴駕。」

「王上還說, 紫宸殿自有文侯處理公務的地方。」

內監說完退後一步, 將拂塵妥帖地攏在臂彎,「蕭大人,奴才告退。」

待那一行藍衣內監離去,蕭元傾再次轉身看向堂前之人,「父親, 若無事我便先回去。」

蕭父臉色青白, 先帝舊制, 為保朝局安穩, 御史台、中書省在任文官不封王侯。

如今新王登基不過一年, 就破了先帝舊制,無緣無故、連政績都不曾明說,便封蕭元傾為文侯。

那周衍知周閣老乃兩朝元老, 都尚未封銜授爵。

當今天子素來是與他這庶子親厚,可也不曾公然偏私,如今這般,怕是別有所謀。

他這庶子一人也就罷了, 蕭家世代中立,素有清名,絕不能毀在蕭元傾手上。

「蕭元傾, 為父今日以蕭氏家主的身份問你,你與王上在謀劃些什麼?王上此舉又究竟是何意?」

蕭元傾借著官袍廣袖的遮掩,用拇指撫過手中聖旨,目光冷薄,「父親昔日教導,無論為太子少傅還是天子信臣,都不可擅自揣摩聖心,元傾謹記教誨。」

「如今自是,一無所知。」

蕭父面色鐵青,昔日他只當蕭元傾空有些表面才華,為官過於冷拗、不知變通,在御史台做個副手已是他的造化,難成大事。

這正如他所願,蕭家只需要一個權臣,合該是他那嫡子。

至於蕭元傾,過去幾年唯一的用處便是,讓他有地方做一做清流之臣。

可這逆子今日竟當場忤逆他,「混帳東西,今日走出此門,蕭家與你再無干係!」

蕭元傾面上終於有了變化,「父親息怒,元傾自然不忍見蕭家式微。」

他要留著蕭家,他要蕭家。

「式微」二字直戳蕭父心窩,不得不承認,如今這局勢,若沒了蕭元傾,蕭家就成了真正的清貴之家,空有那塊匾額,在朝中勢力幾近於無。

他拋卻臉皮走上蕭元傾遞來的台階,只是緩兵之計,「元傾,你該當知曉,你與蕭家同氣連枝,斷沒有獨善其身的可能。」

見蕭元傾沒接話,他接著道,「即便王上如今寵信你,你也不該貿然為你母親請封,你母親身份...敏感,為父已然准她入族譜,你也該收斂一二。」

蕭元傾看著他這生父,淡聲作答,「父親不會不知,天恩難得更難拒,也應當沒忘,母親入族譜,亦是昔年天恩。」

「至於母親的身份,當年太子曾言,既入臨越,便是臨越子民。元傾勸父親慎言,免得欺君而不自知。」

一句「告退」之後,蕭元傾邁步離去,全然沒再顧「蕭氏家主」。

待離了蕭府正廳,丁棋才得以上前攙住他家公子,驚喜散去生出幾分憂慮來,「公子,你與王上…,丁棋看不懂王上之意,只希望公子保重身體。」

蕭元傾望向天邊燦紅一片的流雲,不知如何作答。

人人都問他與天子有何謀劃,可他自己他連與天子如今有何關係都看不分明。

不過無礙,他本就計劃要接近天子,屆時自有答案。

馬車駛過巷道,沐著夕陽一路朝南,在蕭元傾入仕那年另立的府上停下。

蕭元傾抬手撩開帷簾,靴履觸地之前膝上一痛,空著的手虛虛扶住丁棋的小臂,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丁棋剛去安置馬車,肅王府上一侍衛就在蕭元傾面前現身,「肅王吩咐,蕭大人近日多有懈怠,梁有章侄子的事,明日之前需得辦好。」

*暮雲開合,紫宸殿外已經漸次點起八角宮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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