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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聽裴濯提起才知道,倒也算是一樁「緣分」。

至於戚言,如今這麼多人想殺他,何必留一隻露出聒噪本性的鷯哥在身邊?

戚言本想一問到底,見南榮宸已經閉上眼靠在雲錦堆里,眉眼之間滿是倦意,終是沒再出聲,自顧自地卸下他那隨手畫成的假面。

也不曉得南榮宸為何對這易容術如此好奇,其中多半有詐。

但他還能怕了不成?城南柏成巷,他還就去定了!

御林衛護送車輦在玄德門停下,李昌遠恭敬行禮,躬身迎天子乘上御輦。

南榮宸自車輦上下來,手裡依舊握著那枚梅花鏢,卻沒有乘御輦的打算,一場春雨初霽,摻著夜裡的涼風正適合醒神。

「有李大人在,孤也能安心走回紫宸殿。」

戚言半點沒打算藏著,露出真容跟在南榮宸身後,巴不得多給他添些麻煩事。

李昌遠一身魚龍甲,在夜間也可窺見其上麟紋層疊的模糊形狀,腰間的墨鞘長劍盡染殺意,「得王上信任是臣之幸,不知王上在肅王府可曾遇險?」

南榮宸緩步踏在宮道的石磚上,連語調都帶著幾分懶意,「幸而表兄想得長遠,前往肅王府接應孤,肅王自然不敢造次。」

聽到那句「表兄」,李昌遠更拿不準他這「表弟」的心思,「此為臣職責所在。」

南榮宸從大理寺把裴濯接回來的事人盡皆知,非但如此,還對其寵信有加,甚至不惜翹了大朝會,又不敬周閣老。

登闕台上那出戲更是大有「烽火戲諸侯」的風範,怎麼看都該輪到處置他這個曾傷了裴濯的「罪魁禍首」。

除了那張在邊城吟樂樓各色群芳中都分外惹眼的清俊容顏,裴濯也真是處處給他驚喜,不僅能在大理寺牢中入天子的眼,還仗著天子的勢把太后攔在紫宸殿外。

教人不得不問一句,誰人能過美人關?

他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借著肅王府來邀天子赴宴的空當,著人去試探聖心,沒成想南榮宸答應得十分痛快,只交待他切勿打草驚蛇。

一切都很順利,包括他應承下的那點私事——王文被押到肅王府戲閣中,只要南榮宸派御林衛護送王文,不管去往何處,他都能讓王文改了證詞。

文官而已,那把脊梁骨碾碎了給他下酒喝他都嫌太軟爛。

可事情壞在最後一步,南榮宸下令把他攔在殿外,只差一步,他走這一趟的目的敗了一半。

「林珂那案子是臣御下不嚴,還請王上降罪。」

南榮宸沒停下腳步,閒閒道一聲,「要這麼算起來,有罪的是孤才是。孤在位不謀其政,連近身的御林衛都管不好。」

李昌遠無話可說,拱手道一句,「臣不敢。」

「真論起來,此事表兄當賞,林珂一個案子,幫孤在中書省搶出一個右丞之位,還有裴濯,若沒有表兄,孤怎能見識到如此玉骨冰肌的絕色?」

「裴濯」這個名字入耳,李昌遠心下一凜,「臣只懂得領兵之道和臨越的一二法度,不敢揣測王上所謀,至於裴濯…」

還沒等他編出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就聽南榮宸沒所謂地攔下他的話,「表兄不必多說,美人在前,做什麼都情有可原。」

李昌遠故作鎮定地答了句,「謝王上恕罪。」

南榮宸雖然喊他一聲表兄,跟他的卻沒多親近的關係。

皇家一條條規矩約束出來的人,不僅整日守著那些規矩、還要管著旁人去守規矩,更別提南榮宸小時候一副女娃娃的樣子,他看一眼都嫌軟弱。

後來南榮宸入東宮,當了一國之君,一道聖旨就能要了他的腦袋。

他只能俯首聽命。

說起來這是南榮宸在他面前說的第一句中聽話。

南榮宸拂了下被夜風吹起的頭髮,「說起來孤今日在肅王府也見了幾個美人,卻遠比不得裴濯。」

李昌遠心道一句「要是人人都能比得上裴濯,我何必費這功夫把人擄到上京來,到頭來卻便宜了別人!」

「不過再是絕色,也有賞膩了的時候,表兄可有別的好去處?」

李昌遠懷疑是他這幾日思慮太多,今日這時辰又太晚,將話聽錯了,「王上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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