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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榮宸掃他一眼,不知道裴濯是吃錯了什麼藥,但懶得去琢磨裴濯這張冷麵下藏著什麼心思,「准了。」

內侍很有眼力見地退開幾步,這位新來的貴人當真比那戚言更得聖心。

裴濯拿過桌上的檀木梳,如願將那如緞墨發攏到掌中。

在外遊歷這些年,他沒少同詩友流連風月場,自然不會是李昌遠口中的冷骨頭頑石。

*登闕台亦出自如今的機樞閣首席之手,坐落在在御花園東側,同行宮的仙台一樣,

雖然只同外界連著一處曲徑,卻不是孤樓,幾個樓閣亭榭綿延相連,飛檐畫角,俯瞰著煙波渺渺的御河。

主亭上最矚目的當數那脊上的雕龍,麟爪張舞,雙須飛動,似要騰空而起。

司命和襄王已經候在主亭中,聽得司禮太監一聲「王上到」,各自起身行禮。

天子甫一揮手,裴濯便盡起內監總管的本分,一系列舉止無可指摘,唯一不足的只有,他不是個太監。

南榮宸看得稀罕,頭一日在大理寺,裴濯還一副「多提一句皇宮都嫌髒」的模樣,不過幾個時辰、被梅花鏢削去幾根頭髮,就轉了性子。

能為報仇做到這份兒上,他不成功誰成功?

司命依舊沒行宮中的禮儀,捧上一卷竹簡,「王上,此為第一卦。」

南榮宸已經坐到主亭中的藤椅上,取出玄色錦帕擦拭手中的羽箭,冷鐵鍛出的箭頭被陽光一照反增殺意。

所謂第一卦不過是他當日拿司命作消遣的由頭,如今已經沒了興趣,」孤知道了,呈第二卦來,總不好讓襄王久等,畢竟朝事繁忙。」

他說完這話看向司命頭頂的仇恨值,已經有一段長度,對半是因為含元殿上他用幾句話毀了司命在主角團面前的信任。

現在再當著他的面把欽天殿一心侍奉多年的巫神當個賞玩取樂的玩意兒,那仇恨值總能再多上幾分。

司命聞言握緊了手中的竹簡,那是他連燃三日長明香,跪在巫神像前卜了三日的卦,儘管他並不信巫神,並視巫神為世間最污濁愚蠢之信仰。

這卦本是用來博天子的信任,可如今,南榮宸看都沒看一眼。

可謂是,正合他意。

南榮宸對著那條一動不動反而隱隱有下滑之勢的仇恨值看得來氣,朝身旁的內侍開口,「司命日夜問卦辛苦,襄王那卦還是用血作引,去取鹿茸血酒來,賜給司命。」

欽天殿自詡物外之境,以「入世為民、不染紅塵」為訓,其中上至司命下至大小星官,都守著許多繁瑣戒規。

一盞鹿茸血酒足以連壞兩條規矩,再加上那酒又腥又烈,實在不是什麼好物,用來給司命添上幾分污糟再合適不過。

小太監片刻不敢耽誤,領了命急急下了登闕台。離開主亭那刻,莫名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連喘了幾口氣,真不是他膽小不經事,著實是那亭中氣氛太過詭異!

小太監去取酒的功夫當然要閒著,南榮宸側頭靠在藤椅上,朝裴濯開口,「再替孤按按那幾處穴位,手藝不錯,把孤伺候舒服了有賞。」

裴濯上前幾步,成為整座登闕閣中離天子最近的人。

纖長勁瘦的四指按上朱紅衣領上露出的一截脖頸,仿若終於將世間美玉攥到手中,沿著凝脂皮膚一路往上,按在天子耳後的穴位上。

別的不說,裴濯這手藝著實不錯,南榮宸這輩子年歲還不怎麼不大,卻因為閒著沒事操心太多、加上太后那一碗碗藥膳,染上了頭痛的毛病。

這個書中世界待他這個反派實在是太不厚道。

他旁若無人地闔上眼,隨著裴濯指尖力道的一松一緊舒服地輕嘆,昏君享樂而已,沒必要顧什麼君威不君威的。

再者說,慢待主角也是他這個反派該做的。

南榮承煜端坐在主亭一角,面上依舊一副謙諾模樣,兩道目光卻死死落在藤椅上的南榮宸身上,跟著裴濯的手指滑過那截頸子上每一寸皮膚,又恨不能掐斷那截脖子,將南榮宸據為己有,不讓旁人沾染半分。

倒不是他將南榮宸看得多重要,跟那手辦差不多,21世紀有人碰了他的老婆手辦,他不能跟人拼命,因為犯法,可現在是古代,裴濯真是活膩了!

南榮宸只顧著自己舒適了,又覺得少些趣味,「這麼等著也是無趣,那一卦卜都卜了,司命念與孤聽。」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他抬眼再去看,司命和南榮承煜頭頂的仇恨值都漲了一節,無心栽柳柳成蔭,多半是有病。

司命也是個能裝會演的,心裡仇恨值蹭蹭上漲,臉上沒一點破綻,甚至還體貼地上前幾步,把南榮承煜擋了個嚴實,「...王上受命於天,當為臨越明君,開萬世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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