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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趕著送來的機會不用白不用,南榮宸沒接那摺子,「孤這紫宸殿缺了個總管,正愁沒有趁手的太監來替孤剝果子,王兄來得正好。」

南榮顯雖然爹不疼娘不愛,卻從不會薄待自己,記在沈淑妃名下之後,衣食坐臥、出行派頭比之當日為東宮太子的他也並不遜色。

還有一點,南榮顯最厭惡太監內侍,如今將他同太監說在一處,按照南榮顯的脾氣就算不當場發作,也會記上一筆。

按理說南榮顯不是主角團的人,但這葡萄剝起來很是麻煩,南榮顯金尊玉貴養出來的一雙手難得有些用途,不能浪費。

左右給南榮顯找不痛快也是他這個昏君該做的。

「啪」地一聲之後,摺子被撂到南榮宸的面前,他無所謂地移開目光,「既然王兄不願,那這案子便按蕭大人的意思辦。」

第19章

說完這話,南榮宸從金碟里撿出一顆葡萄,沒骨頭一般地倚回去,目光閒閒落在蕭元傾身上,果然見他眸光平靜,只有眼瞼微動了下。

帝師孤高又不失溫潤,從不疾聲厲色,便是氣急了眉頭都不會蹙一下,只有眼瞼會不受控制地揚起些。

他上輩子也是閒的,日夜觀察琢磨好些日子,才抓到蕭元傾這點破綻,還為此沾沾自喜許久,跟有病似的。

現下都已經按照系統要求同蕭元傾交涉到這,蕭元傾該惱也都惱了,總不好半途而廢,他在指間轉了幾下那顆葡萄,「作為交換,老師須得上前來接下肅王看不上的差事。」

蕭元傾這人骨子裡也有傲氣,這驕傲不比南榮顯少,一顆葡萄能拉兩份仇恨值,意外之喜。

滿殿的宮女太監氣都不敢多出一下,騰出心思來默默替蕭元傾捏了把汗,也不知蕭大人究竟因何失了聖心,聖心他們也沒能琢磨透,畢竟他們王上此刻還在喚蕭大人「老師」。

有心的還要默默記下這殿中發生的事,好回稟上頭的人。

在滿殿的安靜中,僵持不過幾息,蕭元傾邁步朝殿中走去,幾步之間,他終是沒能自抑,分出幾分目光落到座上的天子身上,心思也自作主張地飄出幾分去算南榮宸過去幾年究竟喚了他多少聲「老師」。

心中一分不該有的慶幸浮上來,幸好南榮宸此刻活生生地在他面前。

開口前他極為鎮靜地給這份慶幸找了個理由——南榮宸現在必須活著坐穩王位。

「王上,是臣失職,臣御下不嚴。」

這沒管好的下屬說的是王文,時任殿中侍御史,按照階品歸於蕭元傾御下,跟薛宣有過節,過節說大不大,薛宣幾年前翻過一樁案子,斬了一個仗著姐夫勢力犯案的衙內,恰好就是王文的妻弟。

大理寺卿薛宣,當之無愧的肅王門下肱骨,連性子和行事作風都跟南榮顯如出一轍,在朝中樹幾個敵簡直易如反掌。

別說那幫大臣,就連南榮宸這個國君,都沒能忽略他那些「逆耳忠言」,看出他辦案剛正不阿的直臣本性來。

想到這處,南榮宸再度確認自己確實有昏君的潛質,自身都沒能持正,將南榮顯手下的人盡數視為敵方。

周衍知為首的清流一黨直諫幾句,他接受良好,並視其為直臣,而肅王一黨諸如薛宣之流同他抬幾句槓,他就認為是南榮顯又在著人跟他找茬。

他挑著疑惑的尾音明知故問,「這跟老師有何干係?時辰尚早,先同孤吃幾個葡萄再論其他。」

蕭元傾聞言怔愣幾息,當年南榮宸在一眾文官中選剛入仕的他作太傅,之後沒少邀他一同品嘗各類吃食,可絕不是如今這般。

遑論這般變化的原因,他甚至說不清南榮宸何時開始變的。

南榮宸轉了下指間滾圓的果子,抬腕扔出之前朝南榮顯開口,「王兄是留在這兒礙眼麼?」

礙眼個屁 ,南榮顯抬手按住那截皓腕,將那枚葡萄奪到自己手中,繃著臉掀起一角淡紫色果皮,「蕭大人既然知錯,就識趣點滾出去。」

他只查到王文因為記恨薛宣,才勾結中書省扣下摺子的事,還沒查到蕭元傾跟這事的關係。

蕭元傾不想著把自己撇乾淨也就罷了,反而主動湊上來,無外乎是仗著做過南榮宸幾年少傅。

在南榮宸眼裡,那點情分哪夠看的。

看來南榮顯為了把薛宣撈出去,也真是忍辱負重,還真洗淨手剝起葡萄來,南榮宸似是而非地開口,「薛宣是否真的無罪還有待商榷,孤總不能只憑肅王的一面之詞就胡亂斷案。」

南榮顯手上力道一重,純屬氣的,指甲險些戳進那青色果肉。

南榮宸自幼挑剔,比如貢柑不吃帶絡的,葡萄但凡剝的時候缺了一滴果肉,他都不會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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