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不清楚他對辜蘇做過的事情,只是聽他的吩咐,辜蘇有什麼事都不必告訴他,此時見他主動來問,只好坦白:
「她好像從昨晚就開始發燒,一直沒出門。我給她買了退燒藥,她不肯吃,說……是怕有毒。」
保姆說到這裡時,露出些納悶的意思。
「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沈恆說完看到保姆的表情,才想起來是自己不讓她說,眉眼煩躁起來,把外套丟到她懷裡,大步往前走去。
聽到辜蘇發燒,他的第一反應是她怎麼這麼嬌弱,第二反應才是想起來,她為什麼會發燒了。
是那管血。
正常的感染現象。
會在潛伏一周左右之後開始顯形,這個時候是早期急性階段。
他的心臟重重往下沉了沉,明明是他親手做的事情,她燒成怎樣都是他樂見其成的。
如今宋芝那邊進展順利,辜蘇即使現在就立刻死掉,也不會對他的計劃造成妨礙。
他不必留著她做planB。
但他就是鬼使神差地在去地下室之前,先去了辜蘇的臥室。
他依舊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屋子裡黑漆漆的沒亮燈。
以往辜蘇就算是睡覺,也會點一盞小夜燈,今晚卻連夜燈都沒有了。
他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微光走過去,伸手往床鋪上一摸,是冷的。
沒有人睡在這裡。
他又去洗手間,門沒鎖,裡面也是空無一人。
整個臥室里都靜悄悄的。
他難得有些煩躁,想起她說他其實只是想要父母時的情景,他當時過於慌亂,都沒有想好要怎麼回答她,如今他好不容易想好了反駁的說辭,她人卻不見了。
就像吵架吵輸了,想捲土重來時,對方卻拒不接戰,憋屈得很。
她不可能逃出去,大門一直有人守著,以她的體力也不可能翻牆出去。
他在別墅里轉了一圈,最後在後院的室內游泳池裡發現了人。
她穿著身白色棉質睡裙,趴在池邊上,大半身子浸在水裡,好像是覺得熱得難受,所以泡在水裡降溫。
這裡是淺水區,她像條擱淺的美人魚,裙擺隨水波晃動,睡裙濕濕地貼在身上,領口上方瑩潤白嫩的脖頸上,隱隱約約浮現幾粒紅疹。
是早期症狀。
非常礙眼。
他站在泳池入口處,靜靜地看著她趴在泳池裡的緩坡上,微微晃動的池水一波一波地沖刷著她的身體。
純白棉質睡裙其實並不暴露,即使沾了水,也將她的肌膚遮得嚴嚴實實,但弧度起伏分明的曲線是掩蓋不住的,更何況被他直直看著的人,並不清醒,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沈恆看了片刻,無意識吞咽了一下口水,才緩步走過去,在她近前停下,站在池邊用腳尖踢了踢腳下人肩膀:
「喂,醒醒。」
她原本浸在一片黑沉的暗夜裡泥足深陷,費了很大力才睜開眼,燒得混沌的大腦昏昏沉沉,眼眶發紅,好一會兒才認清楚面前的人是誰。
她又趴了回去。
「醒醒!」他抬高音量,「你是想淹死自己嗎?真可惜啊,你就算現在死掉,沈憫也不會有任何表示,他甚至都不會知道!」
她不再回答,燒得發紅的臉頰枕在濕漉漉的胳膊上,眼睫垂墜水珠,像一隻瀕死的天鵝。
沈恆罵了一句,彎腰把她打橫抱起,沾了水的衣裙淅淅瀝瀝地往下淌著水線,一瞬就把他的衣服打濕了,他臉色黑了,卻沒放手,一路把她抱回了臥室,轉頭吩咐保姆給她換衣服。
辜蘇再次稍微恢復意識,是在半個小時後。
身上稍微乾燥之後,溫度也緩緩回升。
所以其實她是被熱醒的。
她額頭覆上薄汗,半睜著眼,看到視野里有橘黃的燈光,有人正對著那盞小夜燈,左手拿一板藥片,右手舉著說明書在看。
他沒有注意到辜甦醒了,還是她開口說了話,才回過頭來。
她的嗓子是啞的,疼得厲害:
「你毀了我,現在高興了嗎?」
沈恆緊緊抿著唇,不是一副高興的模樣,嘴上卻說:
「那是自然,而且你放心,現在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在你死之前,我要折磨你到消氣為止。」
辜蘇無所謂地移開視線,不再理他。
沈恆見狀,把藥片拍在
床頭柜上,生硬道:
「起來吃藥!聽保姆說你怕我下毒?你都快死了,我給你下哪門子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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