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的誠意了。」正是因為看到了,蔣其聲才感到緊繃的不安,「你還有什麼條件,在我正式開業之前都說了吧。」
傅行舟揉了揉因開會過久而疼痛的太陽穴,緩解一二分後,才告訴他:
「讓辜蘇搬回來跟我住,你可以見她,一周一次。」
「這跟賣了她有什麼區別!?」
「你把她送進傅家的時候,就不是賣她嗎?」
「那不一樣!!」
蔣其聲呼吸急促,胸中湧上無窮無盡的悔意。
他不該將她送出去的,如負金行於市,引得什麼牛鬼蛇神都來覬覦。
「哪裡不一樣?你該不會想說,是她自願的吧?她這麼說,你就這麼信?」傅行舟輕描淡寫地拖了長音,平淡語氣聽在對面耳中,竟有一種別樣的氣人,「不過離開我,她應該找不到比我對她更好的人了,我看到你這些日子是怎麼照顧她的了,簡直叫人發笑。白天你不在家的時候,就讓她一個人在花園裡
發呆,是嗎?」
「你監視我們?」
「把她送回來吧,我給她請的盲文老師隨時可以複課。你問問她,想不想繼續學盲文?」
對面呼吸更加粗重幾分,蔣其聲咬牙打斷他: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盲文我自己會請人教她,用不著你操心。不要對別人家的家事有那麼強的掌控欲!」
「我只是在先禮後兵。小蔣總——」他帶一絲諷意,慢條斯理地給對方安上個敬稱,「難道你現在有能力兼顧好創業和照顧她?退一萬步說,她現在還是我法律上的家人,並且是未成年。我有權利報警,告你非法囚禁。我們都不想鬧到那一步,是不是?」
「你——她不會願意跟你走的!」
「她聽你的話。」
蔣其聲沉默了很久,聽筒兩端就這麼冷了下來。
他很明白,辜蘇為什麼「聽他的話」。
她曾經說過的,是為了報救命之恩。
她感激他,信任他,依賴他,卻不愛他。
說她是他女朋友,只是為了在傅行舟面前口嗨。
那天的接吻,其實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而她躲開了。
但他自欺欺人地想,恩情又怎樣呢?
不管多深刻的愛情,到最後還不是要轉變成親情?
恩情也一樣。
只要他們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變成彼此最親密的人,到時候不管是恩情愛情還是親情,都會變得密不可分了。
而傅行舟,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想到這裡,蔣其聲冷哼一聲:
「我去轉告她。」
聲音很冷,表情卻摻著一絲沉重的如釋重負。
電話掛斷後,傅行舟抬眸望向走廊窗外天空。
馬上就能,與她再見了。
……
周六晚上六點,傅行舟如約來到蔣家別墅,接辜蘇去自己家住。
蔣其聲給她做的手工盲杖,已經按照她的身高又削短了一些。
她握著這根盲杖,另一隻手被蔣其聲攥在手心裡。
傅行舟在她面前伸出手,掌心向上,眼神示意蔣其聲鬆手,後者手指剛剛鬆開一絲力道,又立刻攥緊,急速道:
「我可以用東西跟你換。」
傅行舟對他臨時起意的出爾反爾感到不滿,視線冷冷掃過他:
「我不覺得你還有什麼可以給我。」
「『帳簿』。是你們伏龍集團的暗帳,關於城南老街的。還有一份錄音。」
蔣其聲說到這裡,下意識看向辜蘇側臉,她垂著眼,沒什麼表情。
「內容是什麼?」
蔣其聲慎重道:
「有了這份帳簿,你會知道當年城南老街的開發規劃里,誰做了內鬼,誰收了多少賄賂,可以叫他們把斂到的財富分文不少地都吐出來,起碼能讓伏龍集團不再負債。還有錄音,你可以和我一起聽,但是不可以用任何錄音設備。我保證,它有同等的價值。」
傅行舟聽到他說可以讓伏龍集團不再負債,眉頭微微一動,但很快歸於平靜:
「你要用這個,換辜蘇?」
他點頭,抓著辜蘇的手指又緊了幾分。
「你本可以用這些,來跟我換更大的利益。」他對蔣其聲的選擇感到可笑,「可惜。」
似乎昭示著接納了他的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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