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怕我嗎?」
辜蘇訥訥道:
「我知道你現在是……正常的。但我不確定,你什麼時候又會變成那個樣子,又會……像之前那樣欺負我。」
傅行舟低頭,將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插入她指間,牢牢鎖住,不給她逃脫的空隙,一時間沒有說話,只有輕而緩的呼吸聲。
正在辜蘇快受不了這樣的煎熬,想甩開他時,聽見他用一種奇異的、輕緩的語氣,念誦著曾經給她念過的台詞:
「*我從未向你許下一座玫瑰園……我也從未向你許下和平與幸福。」
那是他給她讀過的書。
在瑞士的別墅里。
他垂首,額頭與她輕抵,吐息溫熱拂在她頰面,繾綣又留戀:
「我本以為世界本就是我見到的那樣花團錦簇,但某一日之後才發現,玫瑰是被血染紅的,而我的玫瑰園其實從未存在過。」
他的語氣那樣虛弱、悲哀,自厭源源不斷地滿溢而出。
幾乎不像他了。
辜蘇遲疑著沒有動彈,忽聽他用商量的語氣,小心翼翼地徵求意見:
「在我控制不好自己的時候,只要你念幾句書里的台詞,我就會知道,我嚇到你了。我保證,到時候會離你遠一些。這樣可以嗎?」
辜蘇嘴唇動了動,不知想到了什麼,緩緩點頭,像是某種不太心安的確認。
幾縷髮絲順著她的動作垂落肩頭,他自然地抬手替她攏到耳後,卻被她迅速抬手擋住,不由苦笑一聲:
「沒什麼……幫你理一下頭髮而已。」
辜蘇緊張地輕咬嘴唇,生硬地岔開話題:
「那,那我先回臥室睡覺了。」
「晚安。」
他不再提讀詩的事情。
……
蔣其聲的新店開業儀式,請了傅行舟和辜蘇過來——主要是辜蘇。
傅行舟本沒什麼興致,但辜蘇肯定是要來的,於是他也調整了行程,過來看看這個蔣家遺孤,到底有幾斤幾兩。
開業之前,他留在這裡的經理見到他從勞斯萊斯上下來,又繞到另一邊去,扶著一身小禮服的辜蘇下車,連忙趕上來迎接:
「小傅總,您來了?還有傅小姐,傅小姐好。」
傅行舟對這句傅小姐反應平平,倒是辜蘇,很認真地糾正道:
「叫我辜蘇就可以。」
聽到這句,傅行舟隱晦地瞥她一眼,沒說話。
經理是傅行舟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服務於他的,連忙說好話:
「傅小姐,可別跟小傅總鬧彆扭了,老早以前,小傅總就知會我們改口了。」
辜蘇神情微微一動,腦袋不自覺地往左側一偏:
「多早之前?」
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句,經理思索片刻才道:
「今年三四月份……吧?」
是她來到傅行舟身邊後不久。
經理提醒了這麼一句,她倒是想起一件很古早的事情,不過沒有當場開口,任由經理把他們迎進了店內。
蔣其聲從他們進來起,就注意到了,無奈開業第一天,他既要隨時注意庫存,又要兼職幫忙招呼客人,忙得腳打後腦勺,根本沒空過來說兩句話。
辜蘇坐下後,傅行舟習慣性地坐在她身邊,打算等把她餵飽了自己再吃,卻聽辜蘇輕描淡寫翻了個舊帳:
「我記得剛見面的時候,你說我不配上傅家家譜。」
她說這話時,垂著眼,雙手搭在膝蓋上,語氣很平靜。
傅行舟面上波瀾不驚,握著筷子的手已經攥得骨節泛白:
「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當她面說過。
他那時候雖然不喜歡她,但基本的教養還是有的。
「沒有嗎?」
她問。
「……私底下也許說過。」
他不想去賭辜蘇其實已經知道,只不過是在試探他的可能性。
好在她並沒有這個意思,而是不經意將話鋒一轉:
「你們家是有家譜的嗎?」
傅行舟嗯了一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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