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蘇見掙扎無用,索性也歇了力氣,被他半攬在懷中,面上仍是費解表情,眉間擰起幾道淺痕,聲音很輕:
「我不明白……」
「什麼?」
「『他不喜歡你,希望你趕緊搬出去,但是他祖父堅持,他只能暫時妥協。所以你今後必須安靜待著,不要出現在他面前。也用不著當面謝他。』這不是你親口說的嗎?你現在又說讓我留下,陪我出去,讓我不要再怕的話,你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我……我當時……」
他勉強從記憶里搜刮出了這段話,現在想起,已經恍若隔世。
那時候他以為她接近他是謀奪財產,別有用心,淋雨也是自作自受的苦肉計,因此對她沒有好臉色,將人送到醫院之後就沒有再關心過。
可他從未想過,會虧欠她至此。
也沒想過,她真的對傅家財勢毫無留戀。
他先入為主的揣測,都落了空。
當時的冷漠都化作冰箭,扎穿了他的心臟。
早知今日……早知今日……
辜蘇看不到他帶著痛色的表情,只在心裡憂慮該如何離開傅家。
她本就是為了蔣其聲的病而來,如今手術成功,她的心頭大患已經去了其一。
而先前成人禮上打算配合復仇出示的帳簿,後來也被蔣其聲告知只是個誘餌,那張紙並非真正的帳簿。
自那晚過後,他再也沒有告訴她有關後續復仇的計劃,時至今日,她甚至連帳簿的內容都不知道。
昨晚的通話中,蔣其聲的情緒顯得十分低落。
她關心了幾句他的身體,他卻突然問了她一句話:
「小辜蘇,你真的認為,想復仇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嗎?」
她當時還很驚詫:
「你改變心意了嗎?」
在得知蔣家與傅家的恩怨後,辜蘇並未一味勸他放下仇恨,享受生活。
她只是說,你想做什麼,我幫你。
女孩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捨命陪君子的慷慨豪情,也沒有搖擺不定的彷徨猶疑,她只是在簡單地陳述一件事實——
他做什麼,她都奉陪。
那個在絕境中也不曾放棄過她,為了讓她活下來,放棄所有尊嚴的少年,她不會辜負他。
可現在,蔣其聲好像後悔了。
他手裡捏著服務生交給他的監控錄像,已經輾轉難眠了好幾個晚上,每每念及她在鏡頭中的掙扎哭泣——無論是演的還是真的,都忍不住抽自己幾個耳光。
在他的計劃里,盒子裡那張紙起到的作用,只有不著痕跡地將可能壞事的傅行舟引到城南,無法攪局而已。
他本也沒有指望一舉一動都在傅儒許監視下的辜蘇,能順利出示「帳簿」。
他的安排,並不在台前。
可他從不知道,辜蘇竟然願意為了他,犧牲到這個地步。
而她做這一切之前,拜託他幫忙的只有一件事——買通酒店的服務員,將一份監控視頻證據帶出來。
她這一步棋險之又險,一旦成功,傅儒許將徹底臭名昭著,再無翻身餘地。
而這件事又非她來做不可,其他任何一個普通女人都不行。
因為在名義上,她是傅儒許的「養女」。
以現在的情勢,即使傅儒許醒過來,也大勢已去。
眾目睽睽,鐵證如山,只要辜蘇起訴,傅儒許絕無勝算。
這是她以自身為餌,打出的一記「將軍」。
她贏得漂亮,卻又贏得鮮血淋漓。
服務生交給他的視頻與投影在酒店裡的客廳視頻不同,還包括了臥室內暗藏的針孔攝像頭拍到的畫面。
那些由於二人離開監控範圍,導致在場賓客未能目睹的、慘烈的現場,被攝像頭忠實收錄。
一開始,傅儒許或許確實只是想將她藏在胸口的「帳簿」奪走。
可她一個蒙著眼的孤女,容貌昳麗,身段纖弱,無助掙扎的樣子,幾乎是瞬間就激起了傅儒許奔流在血脈里的施虐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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