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好心提醒罷了,大家都是妯娌一家人,你嫁過來快一年了,如今尚還腹中空空,我剛嫁過來三月便懷了三娘,你與五郎夫妻平常,若是連個子嗣都無,將來有你哭的。」
她撇過頭去,哼了聲不予理會,與身旁的三夫人說著話,並招呼著其他娘子命婢女夾了小菜放在各自的碟子中,獨獨漏了姜秋姝的。
姜秋姝安靜的用著早膳,細看只瞧得見她只夾了面前三碟子食物,其餘都未曾碰過。
用了膳食,便各自散去,一路上關嬤嬤瞧著姜秋姝臉色較方才蒼白了些,想要替自家五郎辯解番,結果太夫人身邊的嬤嬤又將人喚住了。
院子裡伺候的人做起事來一絲不苟,小心謹慎的不敢有半分踏錯,她剛進門便有婢女立刻上了茶水。
太夫人半靠在椅子上,旁邊的嬤嬤替她按著額頭,瞧見她的身影后,嬤嬤附身說了什麼,周圍的人立刻全都下去了。
「我這裡的茶水都說好,你用用。」太夫人指了指,坐在上側連臉都未抬,繼續讓嬤嬤給她按著。
「太夫人這裡的東西都是好的。」姜秋姝勉強打起精神,輕抿了口茶。
太夫人仿佛只是叫她來品茶,其餘的事兒提都不提。
姜秋姝垂著頭,上座的人未開口,她便也不問。
太夫人撥動著佛珠,坐直了身子。
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老五是養在我膝下的,自幼習忠孝悌義行事從無差錯,只一件事。」太夫人抬眸,眼神依舊平靜,淺啜了口茶水,「那便是娶你。」
姜秋姝依舊未曾言語,只不過捏緊袖口處的手緊了緊。
「罷了,說那麼多作甚,如今你嫁過來了便是我的兒媳,往日的一切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太夫人將佛珠掛在腕上,語氣帶著鄭重與關切,「老五年紀不小了,再過幾年怕是能當人阿翁了。子嗣上該上心了,老五院子裡婢女本就少,可給他多尋幾個,反正都越不過你去。」
太夫人的話說的隱晦,可她也不是個傻的,也不似剛入府中的那般的天真。
她輕聲道:「一切憑五郎做主,兒媳不敢越舉。」
太夫人也曉得她管不了老五的事兒,只有等老五回來提一提,畢竟子嗣為重,臨走時又問了問她的身體,送了些補藥給她。
姜秋姝出來時,關嬤嬤和錦繡立刻應了過去。
「太夫人一向和善,今日留下娘子可是說了什麼?」關嬤嬤瞧見姜秋姝神色不算好的模樣,便問道。
姜秋姝搖頭,初到定國公府都言太夫人性子慈善,多將人描作寺廟裡的菩薩,她第一次見面請安時,太夫人也是和氣,並未為難過她,即便是如今她時常到她跟前請安,太夫人也未曾落了她的臉面,可她卻曉得並非如此。
她搖頭,「快些回去吧!」
身體越發的難受了,她頭有些發昏。
關嬤嬤應是,一行人連忙往玉珩院的方向。這時,身後似有呼喊聲。
「走那般快作甚?」裴秋月小跑到姜秋姝面前,胸口還在不停的起伏著。
看著她慘白的臉色,聯想起早膳發生的事兒,裴秋月心中的揣測更是真了幾分,也不枉她特意等在這裡,想尋她的笑話。
「阿婆說五叔即將要回來了?你不會也是今日才知曉吧?」
「哈哈哈姜秋姝,高枝兒不是那般好攀的,就算你得嫁高門又如何,還不是不被夫婿所喜!」裴秋月指著她,笑得捂住肚子。
姜秋姝覺得這噪音刺耳得很,比起方才前院二三十人更叫人難受,她眉心微蹙,心口鬱氣難發,「二侄女早已及笄,本是嫁娶的年紀,是不想嫁還是不能嫁?與其整日琢磨我與你五叔的事兒,不若好好想想拖到了如今,那趙士遠還有沒有娶你的心。」
「你胡說!」於裴秋月而言,這三個字便如同戳中了她的死穴,尤其是被姜秋姝提起。
「胡說與否,二娘心知肚明,那趙士遠高中,便能捨棄婚約,另攀高門,即使攀不上國公府,這偌大個洛陽,自然還有旁的世家可攀附。」姜秋姝只說起那男子的名,都覺得渾身不適,真是有夠噁心人的。
裴秋月上前步,不信她所說,「如今你過的不順,便覺著旁人也不順?」
關嬤嬤擋在姜秋姝面前,含了替自家郎君解釋的意思,「五郎至孝,自然是立刻將行蹤稟告給太夫人,我家娘子與五郎夫妻恩愛,心意相通,這些個小事兒他們未曾放在心上。
二娘是瞧娘子心地純良,又最是溫柔才敢對著長輩這般叫囂。等五郎回來了,老婦將今日事稟告,五郎最是重禮,你這般不重長輩,定要重罰!」
裴秋月退了步,想起五叔平素的行事,憤恨的定在原地。
「娘子!」忽的驚叫聲響起,錦繡瞧著姜秋姝身子逐漸滑落,想要將她抱住,可終究遲了步,眼瞧著她將要倒地,忽然一隻手橫過將人給抱起。
等嬤嬤婢女反應過來時,只見三郎君裴承抱著自家娘子疾步而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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