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秋月不屑的看著她,裝腔作勢,此次外出,五叔還不是沒帶著她!
也是在這時,前院來了不少人。
定國公府共有五房,長子乃是太夫人嫡出,不過十多年前去世,獨留下一子兩女,其餘四房皆是庶出,子子孫孫有二十多人,湊在一起兒將前院兒都給占滿了。
裴秋月噤了聲,也不好在此時再找姜秋姝的麻煩,規矩的向長輩請了安,回了位置。
幾房的郎君瞧見了姜秋姝,卻未說話直接落了座,他們對姜秋姝倒是沒有旁的意見,不過被個比自己小上許多的弟弟,在權勢上給壓了去,到底是不虞。
姜秋姝眉宇微垂,站起身行了平輩禮。
幾位妯娌唇角含笑,神態各異的還了禮,也跟著落了座。
四房夫人小周氏位置離姜秋姝近,她側著身子問道:「那丫頭又尋事兒了?」
姜秋姝淺笑嫣然的將話題給岔開了,這也不是什麼體面的事兒,不值得提起。
四夫人見姜秋姝不肯多說,也不好再討嫌,還正了身子,與旁的妯娌說起話來。
二十多人的聲音自然小不了,姜秋姝閉目養神,身體也越發的疲憊起來。
昨夜雨大,天氣又變化多端,應當是染了風寒。
紫檀祥雲屏風後一群婢女魚貫而入,姜秋姝聽到響動,睜開雙眸,打起精神來了。
定國公和太夫人相攜而來時,眾人立刻起身行禮,前院一時間聲音整齊。
「請太公太夫人安。」
定國公耳順的年紀,依舊老當益壯,精神氣兒極好,一臉的嚴肅,叫人不敢多看,太夫人上了年歲卻叫人瞧著更加的慈祥。
兩位落坐,定國公沉聲道:「不必多禮。」
眾人才回了位置。
太夫人囑咐各房夫人顧好子女,又特意瞧了孫輩的幾位郎君和小娘子,最後落到了其中清風朗月,氣質最是清正的郎君面前。
太夫人朝他招手,三郎君裴承立刻起身去了她面前。
「平日顧好自己,雖然開了春,天氣卻多變,不可貪涼。」太夫人細細囑咐著,又命奴僕細心照料。
裴承耐心的聽著,眉宇舒展,時不時附和幾句。
太夫人更加滿意了,這是她親兒留下的孩子,也是她最為心疼的孫兒,旁人都比不上。
待入了朝,必定給他娶個好妻子,將定國公府的血脈延續下去。
二房三房和四房的人視線多停留在了裴承身上,又轉移視線,端起若無其事的模樣。
誰也不想讓個毛頭小子占了國公府世子的位置!
事過半,太夫人將每房都顧及到了,最後將話題說到了五房。
看了姜秋姝眼,語氣和緩,「五郎要回來了,再外三月定是勞累,玉珩院伺候的人可不得馬虎。」
姜秋姝連忙稱是,神色卻怔然。
他,要回來了?
眾人聽聞這消息,又多把目光停留在了姜秋姝身上,說著恭賀的話。
夫婿在外三月,平日裡怕是連封書信都不通,如今終於要回來了,可不得恭喜。
用早膳時,四夫人特意湊到了姜秋姝面前,「昨兒聽夫君便說起五郎要回來了,弟妹怕是早就朝思暮念的盼著了,可我瞧見弟妹方才並無多少喜悅,可是有旁的事兒,可說與我聽聽。
也好開導開導你,年輕夫妻間都是需要磨合的,便是開頭不合,過個幾十年成了親人,也能相敬如賓。」
五郎要回來了,最親近的妻子,反倒是最後聽聞這個消息,除開臉面傷的還有情誼。
關嬤嬤在一旁急了,這四夫人是個多事兒的,如今這番話不是在拱火,就是在火上澆油。
「四嫂誤會了,不過是喜不自勝,」姜秋姝嫣然一笑,夾了塊兒粔籹放在她前面的碟子中,「四嫂嘗嘗。」
四夫人看著碟子裡的食物,這粔籹是用黏米油炸,裹了糖,最是粘牙。
這是想堵她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