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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樹成稍微揚起的腦袋,倏地有些恍惚,心裡的快樂不停的往下落。

她撲進易連山的懷中,「師父,我是不是不應該救他?」

他好像並不想活……

苗樹成躲進他的懷抱中不語,良久後,「師父,我根本不知道他的感受,我根本不知道他該不該救。」

如今她已不再糾結善惡,苗樹成在意南鸞尋/死/之舉,她在意自己看不懂他眼中的悲痛。

易連山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髮,「徒兒……」

「咱們是佛修,不必拘泥於所謂的形式。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並不限制在哪一個地方……」

「你若有心想救便救,不要將他人的生死變成你的負擔,他人遭受的苦難並不是你輕微動作或言語能改變的。」

苗樹成沒有回答,她呆呆望著手中那片翎羽,心裡揚起了一團火。

她不知道為什麼,隱隱約約間苗樹成覺得離去的南鸞,似乎是開心的。

或許是因他離開前的雀鳴,或許是因他贈她的這尾翎羽。

易連山還想接著安慰自己徒兒,但是摸著摸著,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麼感覺徒兒腦袋上的觸感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之前毛燥燥扎人的刺感怎麼變弱了。

他一臉狐疑望著自己的手,「難道是我許久不曾摸徒兒腦袋,產生錯覺了?」

正當易連山這麼想著的時候,苗樹成說出口的話給了他當頭一棒。

只見收拾好自己心情的乖乖徒弟,不知從哪個地方掏出來了一大把斷髮。

」師父,你瞧,我落髮了!」

苗樹成開心的舉著給他師父看。

易連山身體慢慢僵硬,連帶著呼吸都有些停滯,他脖頸喉結上下滑動,聲音近乎嘶啞,他問,「徒兒,你的頭髮?」

苗樹成一提起這件事便覺得開心,她就差圍著易連山轉圈圈慶祝了,「師父,我真的掉發了,還掉了一大把!」

易連山聽著這些言語只覺得眼前一黑,他捏緊拳頭,對著暗處的心魔叱責,「為什麼我徒兒掉了這麼多頭髮,你在她身邊做了什麼?」

易連山不用去尋什麼緣由,心魔一個碩大的「犯罪嫌疑人」擺在眼前。

「與我何干,你自己心裡清楚,她乃佛修,悟道斷髮本就是常態。」

「閉嘴!」易連山的心情無比像坐過山車一樣,剛從低谷上升至許久不見徒兒的喜悅,又猛地墜入谷底深淵。

易連山望著她的頭髮,眼睛裡滿是心疼和難過,嗚,我徒兒就離開我幾天,怎麼掉發了?還掉了那麼多!

他本就心懷愧疚,面對徒兒如今的歡喜,易連山心中自像嘔血一般難鳴。

苗樹成淺笑,圓鼓鼓的眼睛加上臉頰梨渦,顯得無比可愛,她收起開心,怯生生地扯自己師父衣角,「師父,我給你帶了些東西。」

易連山伸出手,無比珍惜自己徒兒剩下的這點頭髮,眼睛都快沾上去,扯不下來了。

苗樹成將自己儲物靈袋中的靈石和剩於的靈藥,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她舉著那沓袁老自她們出發前給的靈絹,眼睛亮亮的,「師父,咱們的債可以還清了。」

對她這個小小樹靈而言,師父說過的話都很重要,易連山在雲上和她說了很多話,有些原話她甚至都理解不了,於是苗樹成靠自己的方式,重新去理解了易連山說過的話。

她記得「借人的東西終究是別人的東西,欠人的東西也遲早要還,」故而她一直記得要還上這單債。

易連山抬頭望天,被自己徒兒感動的不要不要的,我徒兒是世上最好的徒兒!

自他心中翻湧出一股暖意,那是和潤又細膩的溫柔。

這一切也讓易連山心中更加堅定,「我一定要將徒兒的頭髮重新變回秀美柔滑的發質。」

「徒兒,師父也送你一個東西。」易連山自懷中取出了一把梳子,他曾給苗樹成梳過發,但那次有些尷尬,梳子裂開了。

這次絕對不會再開裂了,易連山望著苗樹成的頭髮,又是心疼的摸了摸,而後他一手拿著梳子,一手握著苗樹成的頭髮,認認真真的給自己徒兒綁頭髮。

多麼,美妙的場景,目含星光的俊朗男子為心愛的女子束髮,哪怕他現在還不敢承認那是愛,但粘膩的情感早已從他的眼裡跑了出來。

誰知空中又倏地閃下一有蟒蛇般粗的雷劫,並且準確無誤地劈中苗樹成。

「哎喲!」苗樹成捂著腦袋,生氣抬頭,「雷劫,你不要太過分。」

雷劫又迅速落下。

面對雷劫肆無忌憚的挑釁,苗樹成不再冷靜,」好,最近幾天我心裡正憋屈呢!」

實際上,心魔在她耳邊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毫無作用,她在意心魔口中所謂的情愛。

苗樹成始終無法體會到那些被叫做情感的存在。

像是大家都站在一座荒島上,卻將她一個人排除在外,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她們高歌,她們流淚,她們低眉哀嘆……

只有她這個樹靈,因為無感,而呆站在湖邊,僅能單單地望著荒島上的湖水,瞧著在裡面的魚兒游來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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