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淶起身,親自將白夢扶起。
白夢抬頭,多年委屈終有門可訴,眼淚不止。
說起姚家,孟淶情緒略有激動。
白夢剛站起一膝,另一條腿還未完全起身,孟淶已避嫌般鬆開了手。
女孩身形恍惚,摔倒前,柯沭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這是鬧哪出?」柯沭當即質問。
孟淶窘迫道歉,一雙手在空中不知該放在哪,更不好繼續扶著白夢。
白夢輕搖了搖頭,「大人不必抱歉,小女都明白,不會過多擾您清淨,只求能為父親昭雪,至於旁的,豈敢勞大人破費,府中若缺下人……」
「破費的不是他,你來京中,一應吃穿用度,朕可是付了銀子的。」
此話一出,孟淶和白夢倒是雙雙跪在蕭衍之面前。
桑晚坐在他們前方,被這一跪,驚得站了起來。
帝王側頭,將手伸過案幾牽住她,安撫道:「阿晚坐吧,你得習慣。」
桑晚從蕭衍之眼中讀懂了他的意思,日後她要做皇后,做晉國帝王的枕邊人,需儀態端方,威儀並存才是。
她聽話地乖乖坐下,這種睥睨眾生的感覺,很是陌生……
凌元洲和柯沭在後面坐著小聲蛐蛐。
那兩人齊齊跪在皇帝面前,看背影,還真有幾分一家人的模樣。
白夢還未開口,帝王便知她要說什麼。
先一步道:「當年之事,是衝著朕外祖去的,你父親也是因此才受牽連,如今所做,算是朕的一些補償,你且起來吧。」
孟淶跪著有些失神,抬頭看向帝王:「臣比白姑娘大不過十歲,看面相更不似父女,恐做不了姑娘乾爹,就算姑娘肯認,臣也不敢應下!」
「照你的意思,是不願讓白姑娘養在你府中了?」
蕭衍之反問。
「並非,只是不願做乾爹罷了。」
孟淶替自己辯解道:「臣與白姑娘既是同鄉,更有共同的仇人,怎會放任不管,只是姑娘已經及笄,臣於年齡上,斷不敢當姑娘長輩,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桑晚仔細瞧著白夢,哭多了的眼睛通紅,看起來形單影隻,舉目無親,怪可憐的。
蕭衍之點頭:「的確如此,先前未見姑娘,只聽暗衛信中說並未及笄,若再差了輩分,確有不妥。」
柯沭撞了撞凌元洲的肩頭,看向首位,極小聲說:「姑娘這些日子和陛下日日相處,倒真有幾分嚴肅了。」
凌元洲正氣凌然地回懟:「姑娘是未來的一國之母,不是很正常?」
柯沭當即閉嘴,心想著就不該和這一根筋的人打趣兒。
蕭衍之:「依你之見,孟大人想如何?」
第63章
正廳內氣氛突然僵持不下。
帝王明白孟淶心中對髮妻執念很深,若白夢尚未及笄,一切都好說。
可孤男寡女,同在府中,確實不合適。
而孟淶是放下心中執念向前看,還是不願走出來。
誰都無法替他做主,一切都得往後看。
他轉正身子,沖蕭衍之作揖:「臣可將白姑娘收為義妹,留在府中,待將來大仇得報,來去皆隨她。」
孟淶說的認真,白夢也怔了一下。
蕭衍之視線掃過柯沭和凌元洲,起身後順帶拉起桑晚。
拍了拍孟淶的肩頭:「思念無聲,朕理解你,想必先夫人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一蹶不振。」
孟淶看上去有些失神,白夢沖他屈膝福禮:「多謝大人思慮周全。」
素日孟淶在的時候,氣氛都輕鬆無比,給人一個沒心沒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這會兒倒沉重起來,就連甚少見他的桑晚,都好似在這壓抑的氛圍中,喘不過氣來。
這兩天聽到的東西太多,她有些亂。
縱然所有仇怨,脈絡都已清晰明了,但這種被仇恨環繞的感覺,實在過於難捱。
柯沭等了一瞬,見無人說話。
打趣道:
「正好陛下和我們還在,白姑娘也別見外,該改口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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