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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夢聽了,轉身要對孟淶福禮。

他一改從前吊兒郎當的樣子,端坐在紅木椅上,捏的一副好模樣。

「白夢姑娘不必多禮,你我既是同鄉,日後只管安心住下就是。」

柯沭很少見他這樣,拆台地說了句:「假正經。」

被孟淶梗著脖子瞪回去,桑晚看的好不熱鬧,笑意連連。

正歡鬧著,白夢卻是倏地紅了眼,眼淚瞬間滑落在眾人面前,弄得幾人措手不及,也慌了神。

除了帝王,他們哪裡見過姑娘家在面前哭,好在這裡人多,並不覺得氣氛尷尬。

僵了一瞬,孟淶試探道:「白姑娘?你沒事吧?」

她輕輕搖頭,聲音軟綿綿的,「自當年親人慘遭屠戮,養父為我取新名,改年歲,便再無人喚過我白夢了。」

女孩我見猶憐,帶著淚的眼抬起頭,幾人怔愣住。

還是柯沭狠狠咳嗽了聲,才將氣氛拉回來。

孟淶:「抱歉,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是我該感激大人才對,讓我能用父母留下的名字,光明正大地活著。」

說完,她雙膝齊齊跪地:「聽護送來京的侍衛說,小女和大人有共同的仇家,又是同鄉,所以才接我來京中,若大人扳倒姚家,大仇得報,小女此生無憾!」

氣氛驟然凝聚,凌元洲和柯沭互相看了看,這些年,為姚家所害之人,他們見過不少。

想起來實在可恨。

孟淶則下意識看向蕭衍之,見主座上的帝王仍端坐著。

抬手將跪在面前的白夢扶起:「姑娘放心,我與姚家有深仇大恨,勢必要看著他全族覆滅。」

「更何況,陛下

也不會放任這等惡人不管。」

白夢還哭著,聽見陛下二字,嚇得側身,又再度朝帝王跪下。

晉國陛下暴君之名,早流傳甚廣,在離京較遠的一些地方,甚至能止小兒夜啼。

她磕頭道:「陛下恕罪,娘娘恕罪。」

桑晚被誤會是宮裡的娘娘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返京途中路過濱州,官員皆稱她一聲娘娘。

那時她對蕭衍之很陌生,不敢反駁,現在已然習慣了。

桑晚起身,將白夢扶起:「別怕,他們都是很好的人。」

柯沭咳嗽聲不斷,能說出他們幾個是好人的,恐怕也就只有桑姑娘了。

白夢順勢起來,一頭霧水。

她之前站在正廳中央,手足無措,很是慌亂,眼下看見桑晚,便覺親善,也安心許多。

「多謝娘娘。」

聽見這稱呼,桑晚又是一頓,安慰的輕搖了搖頭,坐回原位。

白夢的模樣,實在太能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孟淶府中本就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之人,這下更是心生憐惜。

「你真的及笄了?」

白夢很認真地點頭:「小女十六了,養父怕我和當年之事牽扯上,故改了年歲。」

孟淶若有所思:「聽說你養父是你父親的摯友,他對你不好?」

按理說,能臨危託孤的,關係自當不錯,可白夢這幅模樣,卻不像過得很好。

「這些年,是我拖累養父,他為了我,舉家東躲西藏,生怕我被姚家人發現,當年見證過姚家滅門手段、和其中來龍去脈的人,也只剩下我了。」

白夢說的真摯:「他願意收留我,護著我就足夠了,我不怪他對我心中有怨,數十年的養恩更是無以為報。」

蕭衍之卻抓到了重點:「你知曉當年之事?那年你不過才三歲吧。」

白夢:「回陛下,養父帶我走前,父親單獨將我叫到書房,親筆寫下一道摺子,記錄了前因後果,更有當年府衙帳冊,朝廷派發的賑災銀錢,皆有記載。」

帝王未曾想過會有這樣大的收穫,只想著將當年之事唯一活著的人,接來京中照料罷了。

白夢讓侍女將她隨身所帶的包袱拿來,從裡面拿出一個用麻布層層包裹的摺子,紙張已然泛黃。

一邊呈遞給安順,一邊道:「父親說,帳冊在我們白家祖墳下藏著,當年曾祖父選了塊風水寶地,建祖墳時效仿貴人們,在一側留了暗道和出風口,可以直接進到墓穴裡頭,但從外面看,和正常的墳冢無異。」

蕭衍之逐字逐句看完那泛黃的奏疏,眼中悲痛。

語重心長道:「你父親是個好官,朕定會為他,為朕的外祖,一併沉冤得雪。」

白夢如釋重負,跪下叩首,激動欲泣地說:「民女替父親,謝過陛下!」

她來京中,一方面是不想再拖累養父母,另一層緣故,就是想借著孟淶,將父親留下的證據護送到皇帝面前,有朝一日,能平了冤屈。

孟淶聽得不忍,小小女子,心中卻有大志。

不因家中僅餘她一人而餒,反而有股子剛勁兒,柔弱之軀,亦可承載故人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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