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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四周戒嚴,沒人能靠近御前,孟淶私下對姚紹明一向都是直呼其名,口無遮攔。

營帳隔音的確較差,不然桑晚那天也不會聽見薛銘宇在薛瑤帳中大放厥詞。

孟淶看起來像真的餓了,烈酒下肚的速度也極快,動作雖豪邁,卻好似在掩蓋什麼。

柯沭和凌元洲互相看了看。

素日愛懟孟淶的柯沭竟破天荒地給他倒酒,「好幾日了,你不舒服早該搬遠些。」

孟淶搖頭:「營區都按官位品階劃分好了,再說我搬走,豈不顯得刻意,只會讓他更痛快。」

桑晚聽得雲裡霧裡,只依稀猜測,孟淶和姚紹明之間或許有什麼仇怨。

他說的不無道理,柯沭不好再勸。

榮國公世子的帳中是誰,不言而喻,他是唯一秋獮還帶著兩房妾室來的,還正好是和桑晚血脈相連的桑慧月和桑綺南。

孟淶飲的急,不多時便醉態上臉,放縱般倒在地上,睜眼便是漫天星空。

「南邊兒的姑娘,就這麼遭他惦記嗎……」

他聲音很輕很低,桑晚聽得不仔細,卻看見有淚順著他眼角滑落,沒入髮根。

孟淶平時雖沒個正型,但桑晚也從沒見他御前失儀過。

她嘆氣,心想醉酒果然會讓人變得行為不受控。

蕭衍之拉過桑晚的手,「外頭有風,若冷要告訴朕。」

「烤著火呢,不冷。」

她的笑很治癒,帝王捨不得挪開眼,問:「回京途中路過法華寺,阿晚想去轉轉嗎,順便求一簽?」

桑晚一口應下:「我只遠遠見過僧人來宮裡誦經,還沒去過寺廟呢。」

蕭梓軒再三思索,本想臨陣脫逃,剛坐直的脊背在帝王冷不丁瞧來的目光下,一點點彎下。

「那、那我也順道兒看看母妃吧。」

「朕也許久未看太妃了,正好帶桑晚一同見見。」

蕭衍之視線迷離,看向不遠處走神。

兒時在宮中,蕭梓軒的母妃沒少護著他,自從姜嬪過世,他和阮太妃的接觸當屬最多。

先帝去後,蕭梓軒沒有繼位之才,安穩活著,阮秋彤也自請離宮,去法華寺清修度日,以求遠離紛爭。

蕭衍之是重情之人,不僅加封蕭梓軒王位,還給阮秋彤賜了法號,在皇家寺廟備受尊敬。

聽他們談及法華寺,孟淶倏地坐起,淚痕已被風吹乾在臉上。

「臣也同去。」

孟淶在那供奉了長明燈,他的反應在幾人意料之中,但突然起身,聲音尤為突兀。

柯沭是龍影衛,本就身擔護駕之職,在宮外與皇帝如影隨形,自然會同去法華寺。

為緩解尷尬,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算算日子,從江州接來的遺孤也快抵京,正好一起接回你府中。」

凌元洲還在狀態之外,訝異道:「這麼快,那孩子的養父母沒再多留幾日?」

「想留,但不敢留。」

柯沭嘆惋:「女孩本名白夢,江州事發那年她已經三歲,父親是姜大人麾下的知縣,恰逢摯友造訪,得了信後於官兵抓上門之前送走女兒,託孤摯友,偽造她已身死的假象。」

姜大人,便是陛下外祖,當年的江州知州。

姚家趕盡殺絕,江州的官員無不受牽連,為了掩蓋誣陷事實,從廬江河運到江州官員幾乎大換水。

「白夢的養父並無官身,一介平民,提心弔膽的將白夢養大,這麼多年過去了,又被盯上,哪裡還敢留她,再說三歲記事,那姑娘定有心結。」

聽柯沭說完,孟淶好奇問:「江州發水患那年她已三歲,那如今……」

「十六了,已然及笄。」

蕭衍之目光忽地暗沉,那日只聽柯沭說未曾及笄,並未問具體年歲。

但他怎會忘記,自己七歲那年東窗事發,母妃終日以淚洗面,如今他都二十三了。

若說白夢沒有及笄,年歲必然對不上。

原本松泛的氛圍驟然緊張起來,柯沭單膝跪下。

「是臣疏忽,白夢養父為保她,隱瞞真實年齡也有可能,聽龍影衛來報,女孩身形很小,家中清貧,看上去的確不像及笄的。」

柯沭和帝王差不多年歲,對當年之事不甚了解。

他暗中輔佐蕭衍之時,先帝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那都是水患後的許多年了。

孟淶還以為要養在府里的是個尚未及笄的小姑娘,這下當即亂了陣腳。

胡亂擦了擦眼睛,坐得板正:「陛下,臣怎麼感覺被您坑了呢,臣還未到而立之年,給她做乾爹,年歲上未免誇張。」

要細算,孟淶和白夢的年歲相差,最多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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