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在短暫拿下積分高地後見好就收,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讓他們猜自己的水平。
天氣尚溫,他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才重回場地,在一種大汗淋漓的n代之間顯得格外清淨優雅。
賀乘逍成了蘭迪和裴知意的主要進攻對象,幸好他在白逸不在的時候,出於勝負欲偷偷練過,才能勉強招架。
他們倆沒碾壓一個野路子出身的賀乘逍,裴知意感覺更不爽了,在比分上還和蘭迪打起了配合。
阿青本人跟著錢靳見識過不少場面,他的樂隊隊員們還沒有,在收到白逸的邀請時,忙著問阿青是不是要在琴弦上鍍點金。白逸給他們送了手工定製的禮服,幾人換下來之後才知道價格,沉痛地向阿青表示,他們好像理解他當初為什麼會跟著錢靳走了。
錢不錢的不是問題,主要是想給缺愛的有錢人一個家。
秦晟因為感情和事業雙不順,跑去喝了點酒,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純泄憤,拿起一瓶酒搖搖晃晃去了烤台邊,一瓶子下去,火苗險些躥上衣服,他被一股力氣拉退幾步,撞上卓深的胸膛才止勢。
他的衣服被酒沾濕了,很難分清到底是他喝下去的濃度,還是他的衣服吸飽的濃度。他沒掙脫,好像也被方才的火焰嚇到了,到卓深從後緊緊抱住他的時候,瓶子從手裡滾落到草坪上,長草綿軟,沒碎。
「我知道你覺得我不該回去,我辜負了你把我從泥坑裡帶出來的好意,可是秦哥,我不能只對你索取,我也想有機會,給你更好的。」
秦晟被翻過來,和他面對面抱著,在他身後看見和弗蘭德相談甚歡的白逸。
白逸酒量很好,這一點讓他在酒桌文化間如魚得水。原先因為胃病還會收斂,養了幾年後又放開了,拋開錢靳那次純靠量拼合作,他能保持清醒的程度基本足夠他在圈內屹立不倒。
但弗蘭德也不賴。
他喝酒看起來和喝水也沒什麼兩樣了,在白逸有心灌他的情況下,還能條理清晰地談判爭利,他們幾乎沒有正面交過鋒,甚至由於大學時期有過一段不錯的相處經歷,彼此印象都不錯。
「方才試了試你的鋼琴,它的音準好像變了。」
「您應該也很少再公開演奏大提琴了吧?」
弗蘭德舉杯:「是的,父親認為不夠優雅。」
白逸和他一同望向遠方:「嗯……作為朋友,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
「你的弟弟,在華國的酒吧里唱過搖滾。」
弗蘭德從錯愕轉向大笑:「或許我可以撿起一些愛好,而不用擔心他告狀了——我看到了網上的視頻——你出國前和你的丈夫吵架了?」
「一點小矛盾。」
「那我該覺得有點遺憾了。」弗蘭德的眼睛迎著夕陽半眯上,「蘭迪真是一個壞孩子。」
…
賀乘逍在後半場選擇了輸給另外兩個人,但裴知意和蘭迪卻並沒有覺得解氣,因為此人現在由內而外散發著幸福的甜蜜,甚至握球桿的手還時不時因為戒指而卡頓,然後他不得不在他們的注視下調整。
裴知意做藝術品多年,對珠寶的識別能力一流,他不想問,甚至說他都能猜到賀乘逍想說什麼,但是不問,也確實看著扎眼。
他正生悶氣呢,就聽賀乘逍忽然問:「裴大哥,我想請教一下,收購一個莊園的流程。」
他這又是鬧哪一出?裴知意狐疑詢問:「買莊園?你?你看上哪裡了?」
「我想知道羅莎莊園這種等級的。」
裴知意翻了個白眼:「花中奢侈品,你以為白叫的?有價無市!」
賀乘逍很較真:「那他們盈利如何?」
「小家子氣……你問我做什麼?」
「這不是裴哥大手筆買了這麼多,我好奇。」
裴知意看了眼他,又看了眼戒指,嘴角下壓又扯平,氣勢減弱了一半,嘟囔道:「和你這枚戒指差不多。」
蘭迪觀察了賀乘逍一陣,似乎得出了什麼結論,忽然插嘴:「賀總想收購的話,怎麼不和它的主人聊聊?或許價格都好說呢?」
賀乘逍現在不是當年的愣頭青了,他聽得出蘭迪話裡有話。
他有莊園的聯繫方式,卻沒有試著聯繫他們的主人談過入股的事情——儘管現在他的心態已經改變,但對它產生的戒備並沒有因此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