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盒子他很眼熟,畢竟是統一包裝。
解開絲帶,打開盒蓋,裡面填充層內嵌著一團毛茸茸的東西。
這是什麼?
白逸好奇地拿起來,脫離了內嵌層,這東西的完整形狀才暴露出來。
白色的毛球底下,連著一根矽膠胡蘿蔔。
他像碰了燙手山芋一樣把東西扔回盒子裡,與此同時,電話響了起來。
「簽收了?」
「怪不得你每次一消失就消失好幾天。」
「……你滾。」
白逸平復下來,手速飛快地從私人號列表把那個店主找出來,把主頁通通加購,胡亂用秦晟的信息給卓深下單了一堆東西,看也不看,毫不猶豫直接付款。
笑,你就笑吧。
咱倆誰跟誰啊,別客氣。
做完這些,他心情很好,聲音也上揚了幾分:「說吧,有什麼事。」
「先前你不是說浪費了一套嗎?我琢磨以你的臉皮,估計是不好意思再買一套,所以就幫你一把,不用太感謝我。」
「你還是摳門了一點。」白逸才不順著他來,「送人都不送一套,你單單給個尾巴有什麼用。」
「……不是,你還挑起來了!」
「有意見?」
秦晟威脅他:「那我買其他寄給賀乘逍。」
「哇。」白逸捧哏,「也到付嗎?」
「我原本覺得賀乘逍那個小助理不對勁,是大家睜眼瞎,現在想一想都沒人發現你的本性,估計他們就不睜眼。」
白逸一邊已讀亂回,一邊把說明書拿出來翻了翻。
嚯,還有開關。
他試著撥了一下,手裡的尾巴輕輕顫動起來。
聲音不大,但是書房太安靜了,秦晟顯然也是挑了個沒人的地方接電話,連帶著聽見了動靜:「掛了,你自己玩。」
「別急啊。」
白逸暫時沒這個念頭,把開關關了,一本正經地教育他道:「年輕人,不要貪圖享樂,大好的時光應該用來辦正經事。」
「比如?」
「乘逍那個學弟,確實有問題。」
「……」
秦晟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誰讓我也感興趣呢。他又做什麼了?」
「他住進我家了。」
「什麼?」秦晟嗓門微微提高,很快又壓了下去,「住你家裡來了?賀乘逍帶人回來了?怪不得你急了,哎喲白逸,你也有今天。」
白逸晃了晃胡蘿蔔,毛絨尾巴跟著一抖一抖:「他和錢靳互換了聯繫方式,你幫我查一下他們的交集。」
秦晟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他?和錢靳?我們上次好像沒有查到這一層吧?你怎麼發現的?」
「錢靳點讚了他的朋友圈,我忘記截圖他就取消了,但也沒有看錯。」
這還真是正事,秦晟收了玩笑態度:「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倆可能還刻意瞞下了私交?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找你幫忙查查。兩家鬧成這樣,我不得不警惕。」
「說到錢靳,我倒有個別的事要跟你說。你還記得秦旻那個酒吧嗎?」
「嗯,咱們在那打了一架,就倒閉了的那個?」
「瞧你這話說的,這是伸張正義!不說這個,那個酒吧里有個紅毛,後來跟了錢靳的,叫『阿青』,你還有印象不?」
白逸對紅毛阿青沒什麼印象,但是對錢靳身邊那個青年還是記憶深刻的——賀乘逍說當時是有人給他發了匿名簡訊讓他來找白逸,事後他們倆出於對對方的保護考慮,幫忙銷毀了記錄,但猜測對面就是阿青。
上進的方式不對,但人還是有些良心的。
出於這層考慮,白逸選擇了接下這個話題:「記得,他怎麼了?」
「他進去了,托人找秦旻想撈自己出來。」秦晟「嘖」了一聲,「秦旻給他搭的台子,他抱上大腿直接就跑了,連個準備的機會都沒留,要不怎麼後面臨時換了個不知道是誰的人來救場呢。不過這幾個還真組了個自己的樂隊,我到聽說阿青的消息才去了解後續,你猜猜他們怎麼回事?」
秦旻是富n代,酒吧待遇好、工資高,招的這幾個人各個賺的盆滿缽滿,也樂意一直跟著他干。秦旻說要關店的時候,他們還提了一次說想自掏腰包接手,不過實在是店被某兩個人競價收走了,最後他們選擇用店名做了自己的新樂隊名。
秦旻去給他們捧過幾次錢場,一來二去關係也沒淡,聽說他們要找最後一次演出時候的吉他手,還特意幫忙打探了一圈。
偏偏就是沒找到。
真正被招進來的那位其實和他們磨合的不行,試了沒幾天還是走了,眼看湊不齊人演出又要中斷,天降一筆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