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乘逍吃了沒事,首先,吃肯定是沒問題的。
於是白逸大大方方接過筷子,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露了幾分笑意:「那就謝謝小寧了,這個擺盤挺好看的。」
也許是沒想到他真能接,寧惟新明顯噎了一下:「嗯……跟著網上隨便學的,您喜歡就好。」
吳姨很有眼力見的把新的早餐直接上在了寧惟新這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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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工作時間很快過去,白逸收到了吳姨發來的新消息。
【吳姨:白先生,您的展櫃被摔壞了!】
展櫃?摔壞?
【白兔子:怎麼回事?】
吳姨緊跟著發來了一大段語音:「早上寧先生房間不是有那個玻璃渣嗎?可能誰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把它踩在鞋底帶到樓下來了,就在展櫃邊上。我們挪柜子,寧先生非要來幫忙,結果沒留神踩到玻璃渣滑倒了,膝蓋也劃破了,流了很多血!展櫃沒裂,但是磕了點稜角。」
白逸:「……」
「非要幫忙」這幾個字可太符合他對寧惟新的主觀印象了。
【白兔子:人怎麼樣?】
【吳姨:寧先生已經包紮過了,現在在休息。其他人沒有受傷。】
寧惟新畢竟是客人,吳姨不好擅自安排他。賀乘逍原本在補覺,但樓下出了這麼大動靜,他也被吵醒了,白逸到的時候,殘局已經被收拾乾淨了。
吳姨走過來低聲提醒道:「白先生,你那個邀請函,賀先生看到了。」
裴知意那一封?確實很有設計感,但是單獨一個作品,並沒有到白逸專門給它安排一個展櫃的地步。他故意放個顯眼的柜子,就是為了引賀乘逍去看。
以賀乘逍的性格,肯定會假裝毫不在意的路過幾趟,等實在忍不住了才「不小心」看到一眼,因為邀請者的名字吃點醋,又顧及自己是「偷看」到的,有違道德,忍著不表現出來,只會暗戳戳地加重一點。
又是一個耍某人的小妙招。
白逸上樓,打算去寧惟新的房間看望一下他——他本來就是因為發燒來這裡養病,結果搬個柜子的功夫,腿上又多了一道傷,白家的醫生給他包紮了,疼得他直吸氣,現在是賀乘逍扶著回了房間。
門沒有鎖,他才推開一條縫,就聽見裡頭有對話聲傳來。
「……學長,那束乾花我想起來在哪見過了。」
賀乘逍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嗯?你知道?」
「我覺得不太好,要不學長你還是別問了……」
花?什麼花?
白逸屏住了呼吸,直覺這小孩又要說不得了的東西了。
「那我就說了……賀總你可千萬別生氣。那個是畫展的邀請函,不過,白先生和裴哥是青梅竹馬,拿到特製的入場券也不奇怪。」
他們在說早上的邀請函的事?
就自己和裴知意這個關係,拿個邀請函很正常,只是賀乘逍沒問,他就故意沒說來源。
沒想到寧惟新也會提起這件事,還暗戳戳地指自己不帶賀乘逍去參展?
「學長你想不想一起去?我倒是有兩張票……也對……夫人似乎和裴哥關係很好,應該會和您一起去吧?」
白逸陷入思索。
哇,拱火。
還好展覽還沒開,這要是真的開了,又夠某人喝一壺了!
對面賀乘逍沉默片刻,腳步聲響起,靠近了玄關:「你先休息吧,不舒服喊我。」
寧惟新再次出聲叫住他,小心翼翼地補充道:「學長,夫人是不是沒提這件事啊?」
「……」
「對不起啊學長……我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小嘴抹了砒霜,淨往賀乘逍心裡捅刀。
白逸抱起胳膊,乾脆就這麼站在門後,興致勃勃地繼續聽他們聊天。
寧惟新的語氣再次低落起來:「我知道我擅自住進來給學長添了很多麻煩,抱歉……」
「小寧,沒有的事,他只是在忙工作,你住進來確實方便我照顧你——」
「什麼事都找學長嗎?」
賀乘逍似乎沒有理解他的用意:「有事打我電話,你先把身體養好要緊——」
「那……洗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