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先生!您沒事吧先生!」
刻意變換的聲線隱隱有些夾不住:「沒事,我沒事。多少錢,我賠。」
「這個杯子貴一點,它是我們定製的……」
「多少?」
「三百。」
「轉了。」
秦晟的角度看不見,但是白逸坐在他們對面,敏銳地捕捉到了青年眼底轉瞬即逝的笑意。
這下好玩了,是同類。
白逸完全放下心來,從秦晟的小架子上挑了度數最高的一杯塞給他:「盛情邀約,速戰速決。」
秦晟反應過來,連忙解釋:「不是,我沒那個意思。」
可青年的動作更快,他不喝,青年直接端起來喝了,威士忌和伏特加的組合,冰塊上點綴著薄荷葉蘋果片,秦晟根本來不及阻止:「這度數很高——」
「我有點頭暈。」青年捂著腦袋,眼底泛起霧氣。
「別喝了,我帶你走——」
砰——
白逸手裡的檸檬汁被震得掀起一個小浪花。
「先生,這個桌子——」
「多少錢?」
「不是,您是不是來找事的?」
XX寶到帳一萬元——
「……祝您生活愉快。」
哎。
「你笑什麼?」
「沒事。」白逸以手覆面,「有個冤大頭花一萬塊買了張桌子。」
秦晟滿臉疑惑:「不會吧,你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性格了——」
他很快反應過來,「唰」地站起身,透過花格窗縫隙與那個「冤大頭」對上了眼。
秦晟咬牙:「你又跟蹤我!」
卓深既然被發現了,也就不裝了,把一地狼藉交給服務生收拾,自己繞過花格窗來到他們這桌。
「滾。」他沖秦晟身邊的青年冷冷扔下一個字。
青年作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站起身擋在秦晟面前:「你……你要做什麼?」
「他是我老婆,你說呢?」
「那……那你也不能跟蹤他!你又是砸杯子又是掀桌子的,你不會是有暴力傾向吧!」
掀桌子的動靜太大了,再加上青年這一嗓子,在音樂和緩的清吧氛圍里分外突出,頓時吸引來了不少目光。
「哦吼,跟蹤?玩這麼花?」
「倆男的?捉姦?」
卓深不想和他廢話,伸手就想撥開他,青年順勢往地上一倒:「啊——」
秦晟勃然大怒,撞開卓深就去扶地上的青年,卓深還想攔他,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一時僵在原地。
「晟哥……」
「你滾。」
「你以為他是什麼乾淨學生嗎?他剛剛就是拿了我的酒才來試探你的,晟哥——」
「閉嘴!」秦晟吼他,「滾開,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你要去哪裡?你要跟他去開房嗎?那我怎麼辦?晟哥,你不能這樣——」
「滾。」
-
卓深的出現徹底搞沒了秦晟的興致,他抓著青年的手怒氣沖沖地往外走,留卓深一個人喘著粗氣呆在原地。
白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你們倆的事我不好參與,畢竟——」
他頓了頓,才接下一句:「我和乘逍也沒人看好,走一步看一步的事。」
「他會跟他上床麼?」卓深喃喃地問。
「你跟他同居這麼久,你對他的了解還不如我麼?」
再不走就不能有風度的跟上他們了,白逸便沒有多說什麼,把帳單放在他手中,起身追出去。
結果便是三個人一起坐在白逸的車上,秦晟本就奔著喝醉來的,輪著喝了幾杯,再這一氣,已經眼冒金星,扶著腦袋歇了一會,聲音悶悶地道:「我媽對你都比對他滿意。」
他們當年「談戀愛」完全是因為秦晟養小情兒的事情暴露了,險些慘遭家裡出國、斷腿、停卡一條龍針對,嚇得連夜和小男生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