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說:「行呢,聽你的。」
得到允許,范無救就拉著他跨過了煙門。
四周安安靜靜,屋子裡非常祥和,是他原來的出租屋裡。
一下子回到平靜如常的家裡,白無辛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看向窗戶外面,窗戶上還有一個血手印。
費了十秒鐘來回憶,他才想起來,那是前天晚上來到家裡的女鬼拍在他窗戶上的。
窗戶外的天已經蒙蒙亮了。白無辛看向屋子裡的床,突然困了。仔細一想,他已經快一天一夜沒睡了。
他打了個哈欠,問:「幾點了?」
范無救目不斜視:「早上五點半。」
「你都沒看表。」
「不看表我也知道。」
白無辛乾笑兩聲,拿出手機來一看——5:34。
真離譜!
他抽了兩下嘴角,默默把手機放了回去,問:「在我們開始干下一個活之前,我能先去睡一覺嗎?」
「可以,本來也得讓你去睡覺的,你還是個人。」范無救朝著床上努努嘴,「去睡吧。」
白無辛從善如流滾去睡了。
他美滋滋拉上窗簾,躺到床上,偏頭一看,范無救剛拉了把椅子到房間中央,拉下衛衣帽子,坐了下來,不知從哪拿出個小冊子來給自己扇風。
白無辛眨巴眨巴眼,想起范無救好像總喜歡用帽子罩住自己腦袋。
有什麼深意嗎?
白無辛不懂,他拿被子蒙上頭,睡過去了。
夢裡是一片黑暗。
他在黑暗裡越夢越深。過了不知多久,他又一次聽到了一聲鈴鐺輕響。
黑暗應著那鈴聲褪去,一切明朗起來。
這裡似乎是個小倉庫。四周鋪滿雜草,地上是硬邦邦的干土地和滿地的碎石頭子兒,硌得白無辛屁股有點痛。
小倉庫的屋檐早已破了,陽光從屋棚上破開的大大小小的洞裡打下來,像在地上燙洞似的。
再往下看,他面前有個小破碗,小破碗裡是半碗篩糠。
一般來說,這玩意兒是用來餵牲畜的。
白無辛抬手動了動。
他手腕一痛。
他嘶了一聲,抬起手腕。手腕上有一圈綁得很死的麻繩,粗粗重重地在他的細手腕上綁了三圈,打了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