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辛聽得想吐血。
這都什麼玩意兒!?
「這都什麼玩意兒。」
閻王爺也這麼說了一句。他蹩起眉,一臉苦大仇深地從最上面拿下來一個四五頁紙用訂書器釘在一起的,翻了兩頁,說:「中元節不願意回來的都有處罰,那之後再看看怎麼把處罰力度加大吧。商枝那事兒派人調個研去,回頭再說;月老閒著沒事兒總來跑什麼,回頭給他加個門禁,每次拜訪必須間隔八十一天。」
女人目光鄙夷:「你攔著人家看老婆算什麼事兒,大王,你這人有點兒不能處。」
白無辛震驚:「老婆??」
范無救俯身過來,貼在白無辛耳朵邊上,用手擋著聲音,輕聲道:「月老跟孟婆有過一段,後來被天上帝君分開了,因為這倆人一個是天神一個是冥神,門不當戶不對的,簡直是在互相砸對方牌子,就硬是給下了詛咒,分了。」
「分是分了,但是畢竟都不是情願的,所以月老總來偷看,孟婆知道這個事情,她也想看月老,就互相都不挑明,這麼呆著去了。」
白無辛聽得心很痛:「有點虐心。」
「還好還好,習慣就好。」
范無救站直了回去。
閻王爺跟女人說了會兒話,最終頭疼地嘆了口氣,把這摞往旁邊一推,選擇待會兒再說。
「放著,一會兒我看,這兒還有事。」閻王爺撇撇頭,「你去找橋邊找月老,讓他麻溜地給我出去牽紅線跑業務去,不要干擾地府工作。」
女人瞭然,她一鞠躬,退了下去。
飄出去幾米遠,閻王爺叫住了她:「等下。」
女人回頭。
「再告訴他,我準備給他設門禁了。」閻王說,「一天到晚不要那麼戀愛腦,跑完業務基本及格線就跑過來看,讓他多專注一下事業,提高一下營業額。」
「好的。」女人說,「還有別的嗎?」
閻王爺沉思半刻,揮了揮手:「沒了,去吧。」
女人走了。
閻王爺一低眸,立刻居高臨下地盯上了白無辛。
白無辛渾身一麻。
閻王之目的確森然可怖,被看上一眼,白無辛就兩腿一軟,啪嘰跪了。
那仿佛是一把鑽骨的刀。只一眼,白無辛就感覺自己已經從裡到外被剖開了,閻王爺直接將他血肉骨頭靈魂甚至於每一毫米的細胞都看得清清楚楚,沒一處遺漏。
白無辛的腦子在一瞬間過了一遍走馬燈。
他連自己魂飛魄散的畫面都預想好了。就那麼兩眼掉淚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模樣可憐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