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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陸仁唇上一點血痂令玉惟的眉心微微一皺:「你嘴上怎麼傷的?有道侶?」

朝見雪矢口否認:「路上摔了一跤,撞在石頭上了。」

「那便好,這三十年裡,你須得專注修行,不可因情愛分心,可記住?」

朝見雪點頭:「記得了舟主!」

玉惟一拂袖:「隨我來。」

他帶他來到了白玉樓的第二層,朝見雪一踏進去,仿佛進入了知識的海洋。其中無數藏書汗牛充棟,書架一排接著一排,有如浩瀚星河,叫人心生敬畏。

朝見雪回想起曾經被慕元師尊逼著背書的悽慘場景,心中涼了半截,不會現在要被玉惟逼著背書吧?

玉惟往前走了幾步,不見陸仁跟上他,回頭催促了一聲,陸仁才白著一張臉跟上來了。二人走進裡間,朝見雪一看,這回好,沒有外面那麼多書了,只有三卷書冊。

玉惟道:「這是我編纂的寒魄苦蓮功法心得,你如今入門已不必再學,就從第一卷第二輯開始看起,往後也住在這裡,若有不懂之處,上來找我。」

說罷,他就離開了,留朝見雪一人對著這三卷書面面相覷。

他打開來看,竟是玉惟親筆書寫。

這洋洋灑灑不知有數十萬字,墨水偶有洇染的痕跡,可以想見玉惟提筆沉思的模樣。朝見雪席地而坐,看著看著就看入了迷。

字如其人,此一番清雋暗藏蒼勁的字跡,朝見雪許久未見,只覺賞心悅目,比他自己的字要好上許多。

沒有過許久,他聽到動靜,往窗外一瞥,看見玉惟飛身出去,又是去了隔水而建的那個小院。

朝見雪扼腕嘆息。

他真是犯了大錯,他有罪。

他把好好的一個清冷小師弟逼成了夜裡睹物思人的變態。

嘆息歸嘆息,他重新疊好了書卷。

他來白玉樓可不是為了功法的。

他手腕一提,抖出袖中一瓶藥水。

青荼柳連夜趕回的妖域,要來青氏長老的毒煉製而成,無色無味,一瓶混入水中,保證玉惟昏厥過去,能夠暈上十天半月。

朝見雪悄悄走上三樓,玉惟沒有設下禁制,直接讓他推開了門。

他的視線迅速鎖定在桌案上的一壺茶水上。

朝見雪拔開手中瓶塞,掀開茶壺蓋,不假思索地把藥水一股腦倒了進去,還不忘蓋好後重新搖晃均勻。

他心驚膽戰地回到樓下,等到三更,玉惟回來了。

他在裝模作樣認真看書的朝見雪身邊停留片刻,道:「修行需勞逸結合,睡吧。」

朝見雪點頭稱是。

腳步聲上去了,他瞄向玉惟的背影。

只看見了一截衣角的影子。

他挪過墊子就坐在樓梯下,玉惟房中的燈燭一直亮著。

朝見雪等啊等,樓上好像沒有了動靜,他於是悄悄摸上樓梯。

「舟主?」他聲似小貓一樣的喚。

沒有反應。

朝見雪心中暗喜,推開門,玉惟果然坐在桌邊,面前一盞茶水,他一手撐著額頭,一動不動地坐著,似是昏暈過去了。

他慢慢靠近,再叫了一聲:「舟主?」

玉惟還是沒有反應。

朝見雪伸出了魔爪。

手指剛要碰上玉惟的肩膀,玉惟卻驟然抬手,捉住了他的手臂。

朝見雪嚇了一跳,簡直魂飛天外。

他結結巴巴地「舟」字吐了半天,玉惟的掌心滾燙,唇緊抿成一線,眯著眼看他。

半晌,他斥道:「大膽。」

朝見雪覺得他的狀態非比尋常,怎麼目光不似聚焦卻還有力氣,難道是蛇毒又出了問題?他又失敗了?

「誰准你進來的?嗯?」玉惟的手越收越緊。

朝見雪吃痛,定睛往桌上一看,那盞茶的茶湯顏色好似不對頭。沒有這樣乾淨無色的茶湯的。

他細細一聞,是酒味啊!

玉惟根本就是醉了。

他沒有喝茶壺裡的茶水。

玉惟從前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過醉態,如今朝見雪才知道,他醉後是這樣的。眼神能看得人發毛,雙睫的陰影壓下來,明明是光風霽月的樣貌,卻似一種能飲血剝皮的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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