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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山沒有了平日的淡定從容,走到昏死的朝見雪身前,持劍說:「她臨死之前,托我照顧這個孩子,若非我駐守伏魔關,我也不會把他送來宗門。」

「當初你送他來時我苦苦追問他的身世,你就是不說,你要是早說,何來今日這種事情?」掌門痛心疾首,怒目圓睜。

「掌門師叔向來嫉妖如仇,我若是說了,他可還有活路?」

「他現在妖血既出,確實沒有活路。」

「還有一個辦法。」棲山閉了閉眼,「有東西名為『洗骨』,可以洗去妖血,只是從此靈力修為全廢,同人界普通人無異,再也無法正常修煉。」

聞言,眾人皆是一驚。在玄真界,要是連修煉都無法,與一個癱瘓的廢人有何異?

蘇掌門冷笑:「他還是得償我弟子的命!」

「他究竟有沒有殺人,如何殺的人,還是要再查清楚!」突然,玉惟大聲說。南山被他拔高的音量嚇住,連眼睛也忘了眨。

蘇掌門繼續冷笑:「好啊,那就查!將他的記憶挖出來,他若是無辜,就算我門派自認倒霉,往後都離你們這些人妖不分的蠢貨遠一點!看看你教出來的黑白不分的好弟子!」最後一句,他是指著掌門鼻子罵的,唾沫橫飛。

掌門額上青筋突突的跳,再看一眼棲山,收了劍:「先關進水牢!」

「不……不行,師兄有傷,他會出事的!」玉惟緊緊抱住了朝見雪,「我與師兄一起去!」

掌門一掌揮出,威壓終究高出玉惟許多,將他逼的生生放開了朝見雪。

他看著玉惟,眼神失望至極:「我以為你一直是一個明辨是非的好孩子。」

他轉身,吩咐門下弟子:「帶走。」

蘇掌門所說的把「記憶挖出來」,確是一種特殊的法術,可以強行闖進神識,把此人的記憶挖出來,但施了此法的,大多也因為神識有損而瘋瘋癲癲了。

朝見雪被拖走了。

棲山對玉惟說:「至少保下他一命。」他說完,也就立刻動身去查洗骨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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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見雪身世大白,原來是百年前應氏應弦歌與大妖亓梧的孽果。

玄真界都對應氏那一次慘案有所耳聞,也正是因為那次慘案,徹底斷絕了人修與妖修的往來。

棲山原是應氏後人應弦歌的舊友,彼時慘案發生,棲山是第一個趕到夢蝶莊的。這麼一來,應弦歌將自己的孩子託付給他也就順理成章。

水牢外,李真真揪住剛從裡面出來的掌門親傳弟子,求情道:「師兄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

那位弟子不愧掌門親傳,將掌門鐵面無私的樣子學了一個十成十:「朝見雪半妖之身,身負命案,不能讓你們進去。」

李真真火氣上頭,揪住他衣領:「他受了重傷,要是在水牢里出了意外,你覺得棲山真君會如何!」

那位弟子說:「真君也是玄真界的真君,不是朝見雪一人的真君,真君會為了玄真界的未來考量,做出應有的取捨。」

「真君真君!我日你個真菌假菌!」李真真掄圓了拳頭就要打,還是南山理智尚存,抱住他的腰將他往後拖,「李師兄!李師兄冷靜一點!」

那弟子躲過一遭,正了正衣冠,就要面不改色地走出去。

但衣角卻被拉住了,他不耐煩地轉頭一看,秋水哭的梨花帶雨,抽泣對他說:「陳師兄,我們就想送些藥進去,不會做什麼多餘的事情,求師兄看在同門一場的份上,就讓我們進去看一眼…… 以後,以後也好對師尊有個交待……」

一個女孩子,哭得這般可憐,言辭又這般懇切,他冷硬的表情有些許鬆動,道:「這也不是我一人能決定的……你看,水牢外都有弟子把守,沒有師尊允許,我不能輕易放你們進去。」

秋水再哭:「求你了陳師兄……」

陳師兄眼神躲閃,還是搖了搖頭:「抱歉…… 」

話音未落,突見一直沒有吭聲的玉惟玉小師弟突然如疾風般飛快的動作,他在水牢門口看守的兩名弟子脖子上落下手刀,然後閃身回到他面前,森然說:「現在無人看見了。掌門師尊問起來,師兄如實說就是。」

「……」雖是這樣說,但陳師兄明眼看見了玉惟時刻蓄勢待發的手刀,他若是不同意,就要劈到他身上來了。

耳邊還有秋水哭哭啼啼的拉扯,他臉色青了又白,還是讓開了步伐。

一行人得以進去。

昔日朝見雪好奇為何無為宗山峰邊會有飛流直下的天水瀑布,進到這水牢里才知這瀑布的來源。是用了法術接引來的水,在水牢中匯聚運轉,維持無為宗能夠懸浮於水泊之上。

四周水幕震天響,若是沒有靈力護體,聽覺敏感一些,很快就要耳鳴。

幾人快步穿過漫水的台階,總算在較為僻靜處的一處圓台角落看見了朝見雪的身影。

他抱膝縮坐在那裡,衣裳沒換,血污已經成了黑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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