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放開了朝見雪,伏在地上平息那股作用。
片刻後,他輕聲道:「多謝師兄。」
朝見雪看他好像好上一些,放下心來,道:「這算是熬過了?」也不知道他本來在這裡熬了多久,總之他進來沒有一個時辰也有一炷香的功夫了,這丹藥怎麼這麼□□呢?
玉惟眉目重新舒展開,剛才那種要將人生吞活剝的恐怖感就不再,重新回到了寂然如霜的高冷狀態,但經過剛才的事,朝見雪怎麼看怎麼有種旖旎的意味。
「應當無事了。」玉惟輕又緩慢地吐出一口濁氣,丹田中的躁動漸漸歸於平靜。他的裡衣已經汗濕,剛才那口血吐出來,之前突破的修為果然散出去了一些。
朝見雪若有所思:「這種藥,竟然有這麼厲害嗎?」不是他不信,實在是這效果太神奇了一點,再說了,春|藥這種東西,究竟是怎麼判定解開的呢?
更神奇的是,在故事中往往還能對號入座。
他再不受控制地往玉惟那個地方飄去視線,豁!
「師兄!」玉惟是真的惱了。
再溫柔菩薩的性格也得惱。
朝見雪一副見過大世面的樣子,推搡他一把:「羞個什麼勁,誰沒有似的!我的比你厲害!」
玉惟:「……」
他隱隱覺得那股邪火又有捲土重來的趨勢,趕緊閉氣運轉靈力。
朝見雪坐在他對面。
這洞府很是天然,身下是冰涼冰涼的石頭,一旁只有一張他剛才跌上去的軟墊,靜謐中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只有水滴從石壁上蜿蜒而下,砸在水坑上的滴答聲。
他看著玉惟重新變得如謫仙般平靜的面龐,忽然覺得有些躁動。
說不好是從哪裡來的一種感覺,朝見雪很茫然。
好像他的心跳漸漸加快,身體也逐漸熱意上涌,很想脫了衣裳躺在這冰涼的石面上滾上幾圈。
朝見雪感覺自己很不對勁,非常突出的不對勁。
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挪到了洞門口,試圖吹一吹從縫隙中吹進來的冷風冷靜一下。
玉惟聽到動靜,喚了一聲:「師兄?」
朝見雪扒著摸不著的門縫,呼吸加快,好像是缺氧的魚:「好像出事了……」
他費力地解開衣襟,將臉貼在石壁上,頭腦昏脹,又覺得口渴,很想埋進雪裡。
玉惟走了過來,將他拉回軟墊上,用燭火照亮他。
玉惟啞聲道:「師兄,方才你給我渡了靈力,春情丹的藥力,好像在你身上轉移了一部分。」
朝見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什麼!」
他胸膛急促起伏了幾下,又蹬了蹬腿,想要大聲痛罵那個入魔的林杳。
丹修就丹修,怎麼還要練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丹藥害人!
「師兄忍忍吧。」玉惟和剛才的他一樣,到了自己身上,朝見雪才知道他剛才說的這句話簡直不是人。
忍忍,忍忍,說得輕鬆,但他此刻全身顫慄,哪怕是玉惟的視線,都好像化作了羽毛,在他的皮膚上掃過去,酥癢。
他剛才還疑問這藥究竟有沒有這麼厲害,現下嘗到了滋味,煎熬地說不出話來。
玉惟道:「師兄試著壓制,莫要任由它亂竄。」
朝見雪情熱難耐,拉開了一半衣襟:「道理我都懂啊……」
道理都懂,可耐不住某個地方要著火。
朝見雪一貫是放任自己的性格,此時卻要忍受這常人難以忍受之痛,這叫他怎麼忍受?
那股熱潮來得兇猛無比,他意識到自己要是一味地忍,也要修為倒退不知道多少。
對啊!
他為什麼要忍呢?
朝見雪福至心靈,抬起頭艱難地對玉惟道:「我不忍了!你快出去……我自己解決一下。」
玉惟一怔,道:「我若出去,這洞府也會把師兄趕出去。」
沒天理啦。朝見雪往另一邊縮,破罐子破摔,理智已經搖搖欲墜:「你別管我了,別看就是了。」
他側對過玉惟,隔著衣裳一摸,喉間就溢出輕哼。他不知道玉惟在後面是什麼表情,反正今天這個人丟定了,他蜷縮起來,十分努力。
可無論怎麼努力,那個點就是到不了它該去的位置,朝見雪滿頭大汗,心中更加焦急,動作也很粗重。
回想剛才玉惟的表現,他此時無比佩服,真能忍啊,是修練了什麼絕世忍功?
「師兄……」身後有衣料在地上的摩挲聲,是玉惟走近了,他說,「沒用的,這丹藥是合和之藥,僅靠這樣完全不能疏解半分,還會更加嚴重。」
朝見雪努力努力白努力,他難捱得要命,不由得啜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