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見雪沒法,看向了他們中讀書最多的玉惟。
他肩輕輕撞了一下玉惟的,問:「你知不知道紫薇元君是什麼來頭?」
玉惟不著痕跡地離他遠上半臂距離。
「紫薇元君行蹤神秘,成名早。」
「什麼名?」
李真真上來插嘴:「自然是玄真界許多有情之人的夢中情人。」
元君天人之姿,修士中一亮相便得來許多關注,更別提合歡宗修行出身,讓許多人想做她的入幕之賓,聽一聽合歡道教誨。
只是元君不輕易點化人。
任合歡宗掌門後的百年,元君的消息就甚少出現在眾人耳中了。
正說著他宗八卦,迎面走來花澤的身影。
道旁弟子皆向花澤行禮,朝見雪挑了挑眉,沒想到花澤在這裡的輩分還挺高。
「聽說道友要找我家師尊?」
朝見雪點頭:「我們想拜謁元君,多謝她相助。」
花澤笑說:「師尊雲遊去了,囑咐我來送你們出去。」
「……」
原來合歡宗的宗門出去不易,要走許多道陣法,學藝不精的弟子是沒辦法自由出入的。
就要分別,秋水嘴碎,問了一句:「你師弟花流霜呢?我們好歹算救命恩人,不能見見嗎?」
花澤為難道:「師弟受了傷,正在養病,不方便見人。」
「說起來,為何你比你師弟年輕這麼多?可有什麼秘方?」
花澤愣了愣,道:「興許是我愛吃持春丹吧……」
「哪家?」
「城中寬邊巷子裡轉角那家丹閣。」
秋水有了下一個目標,高高興興地與他揮手告別。
五人空手進了這家丹閣,都在秋水指點下滿著手出來。
秋水勾畫本子:「這盒給秦師姐,這盒給虞小師妹……還有給沈渡元君的,師尊的……」
「等一下!」朝見雪從精美漆盒旁探出腦袋,「怎麼還有給師尊的!」
師尊他老人家也會用這種東西嗎!
「我這些里,還有給你們的,人人都有份!」秋水霸氣地拍了拍盒子,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朝見雪開始懷疑這是不是某種景區營銷小技巧,讓個個長得好看的合歡宗弟子充當人形招牌,行走的GG單什麼的,哄騙初來乍到的小姑娘一擲千金。
紫馬橋還是那座紫馬橋,走上去時卻沒了來時的那種心境。
一個好好的化神期丹修竟因愛生魔,就這樣死在了狹境,說出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信。
幽夢三千渡還有大片的水澤草地,這裡的蒲葦亦是熏紫色的,淺水剛剛沒過腳面,紫紅色的天光盛在水裡,正是天然的跑馬場。
他們在城外一家客舍各借馬,扯動韁繩縱馬歡奔。
這可苦了朝見雪。
他沒騎過馬,就算御氣坐上馬背,也左拉右牽不動,馬兒耳朵翻了翻,似是對他的領導很嗤之以鼻。
沒人看懂他的窘境,李真真跑在前頭歡呼:「跑啊——」
朝見雪很想大喊「老子不會啊跑個屁啊」,可周圍那麼多人在。在玄真界,似乎跑馬是一種人人必備的技能,在馬上的有三歲小孩也有耄耋老人,都樂陶陶的。
□□這匹小馬駒也是脾氣硬,朝見雪腿一夾走幾步,腿一夾走幾步,似乎很不情願載他。
不過這樣也好,他也不想逞能,到時候自己昨天吃的飯都要顛吐出來。
後方漸有馬蹄噠噠靠近,朝見雪扭頭一看,叫了一聲:「小師弟。」
玉惟在馬上的姿態也很優雅,靠近了,他示意馬兒走慢些。
「師兄不會?」
朝見雪目光移開:「會!怎麼不會?」
玉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陪在他旁邊靜靜地走。兩人在一眾快馬奔騰的背景里很格格不入。
「師兄是否覺得花流霜的身份有些古怪?」玉惟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