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蓮應該已經和那黑袍怪物碰上了。她目光流轉在之前的坑窪處,嘲諷的勾起唇角:「生與死,究竟會是哪一種。」
時舒塵隨身而立:「自己的選擇,他人怎會知曉。」
聞言,水霜簡嘴角弧度擴大了些,贊同的往前走去。
慕遠見兩人動了,抬起手示意傭兵隊的人跟上,一群人稀稀拉拉的排好隊,精神萎靡不振的,慕遠看的生氣又無可奈何。
這一路上遇到的危險比以前進入古地遇到的都要多太多,就連他也是心力交瘁,不知所措。
王修垂拉著頭,想來也是難耐的:「慕兄,你說還能出去嗎?」他眼裡有柔情滑過:「外面還有人在等我。」
慕遠皺眉:「你說的是青樓的那位?等著你給她贖身?」
王修粗狂的臉上浮現出幾抹不好意思,他撓頭憨笑:「嗯,就之前跟你說過的,我和她都計劃好了,到時去一方地方,相守一生。」
慕遠想到無意間看見的場景,嘴唇蠕動了兩下,想提前告知他一些不知的東西,又想到也不知最後能不能出去,留點念想支撐著也好:「那挺好。」
王修嘿嘿的傻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
水霜簡在前面帶的速度很快,她的身形幾乎是飄散的,冰白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化出絕美的棱形狀。淺綠色的眸子透過茫茫的雪花望向遠方。
意蓮單手拖著墨歡的手臂,臉上再無憐惜之情。額頭上的黑色越發濃重,他赤著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近處的黑袍人。
手臂重重的下擺,墨歡被扔在地上趴著,冷冽的空氣灌入她的衣領,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茫然的蹲起抱住自己,小心的抬起頭,意蓮站在她前面一米的地方與黑袍人對視。她在看見黑袍人的瞬間,渾身下意識的抖動了一下,想到之前墮入坑窪中的人所說的,身子抖的更厲害了。
意蓮雙拳緊握,臉上是不正常的紅,他單手舉起手中的元素之力,渾厚的火元素源源不斷的湧出,將地面上的積雪全部融化,下面的冰層也在火焰的炙烤下隱隱有要下陷的架勢。
「嘿嘿,這麼濃厚的元素之力。」黑袍人說話時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他舉起手中的法杖,一根枯木枝:「契約一旦生成,將不可更改,你可想好。」
黑袍人的臉被完全遮蓋,就連那根拿法杖的人也被黑色的枯枝遮住,唯獨兩隻像是泡發的眼睛露在外面,空洞的注視著。
墨歡再看見的第一眼就忍不住驚叫出聲,半趴著就要往外跑,意蓮聞聲回過頭,冰冷的眼睛沒有絲毫溫度,他單舉手臂,墨歡瞬間被一條火鏈禁錮,牢牢地鎖在原地。
「意蓮,你在做什麼。」墨歡不可置信,束髮早已丟失,頭髮散亂的披在身後。
意蓮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對黑袍人道:「想好了,快開始。」
黑袍人兩隻空洞的眼睛轉向墨歡,法杖延伸出一條黑色的虛無道路,從法杖的一端連向墨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