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臂殘軀,只餘一片孽焰在空缺處焚燒。
而他剛剛正是一直努力試圖用這隻手,去抓住第二塊召祭令牌。
此時卻是再不能夠了。
當然,第二塊召祭令牌,也不需要他再去發動了。
那一襲紅衣的華服女子,在白衣男人疲於應對衝擊之際,飛身走進,直接抓住了令牌,激發了它!
白衣男人從衝擊中緩過來,心中略有些震驚。
而華服女子卻只是輕描淡寫地將一塊濺落下來,即將沾到令牌上的碎肉,隨手撣開——
沒人知道,這塊碎肉里,沾著羅屠的一縷真魂。
沒人知道,是華服女子的及時出手,拯救了局勢。
而白衣男人此時的震驚也只是因為,華服女子在激發令牌後,即刻仿照他們這些人的方法。
將自己作為火種,引燃了孽焰。
將自己獻祭鑄成了阻擋羅屠的孽焰的一部分。
而她本不必如此的。
甚至,比起那三個為了一點微末的希望,就要毅然決然,殺穿祭壇,深入核心的人,更沒有必要。
第269章
白衣男人只留下了兩塊召祭令牌,是因為這是他的極限。
他既要鎮壓樞台,勉強還能再有心力,再壓住一塊召祭令。若是想同時壓制兩塊令牌,他就根本撐不了多久。
而若是三塊令牌同時激發,其威能還要再翻一層。根本不是他能以一己之力彈壓得住的了。
所以他才讓那小娘子帶走了一塊令牌。
一來是第三塊令牌他根本無法利用。將三塊令牌都放在他這一處,只是徒增風險。
二來,白衣男人也略略計算過,等到那小娘子離開祭壇的時候,他自己也差不多得到了無以為繼的地步了。
倒不如他先強撐著壓住兩處,讓那小娘子帶走一塊令牌,借亂局為遮掩,拖延一時。讓羅屠即使想要強奪令牌,也無法即刻鎖定位置,發動圍剿堵截。
而等到小娘子離開之際,第三塊令牌自動激發之時,他就直接以身殉陣。用自己最後一口氣,強行一試。
再之後,他一死能將三塊令牌壓制多久,也就只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而華服女子的捨身,也從來不在白衣男人的計算中。
因為與他們不同,華服女子和混沌魔國其實有些牽扯。羅屠即使屠了他們所有人,也不敢動她的。
而華服女子就算是把自己胞妹的死,全算在羅屠身上,寧死也不肯放過羅屠。
那此番羅屠試圖將祭壇核心據為己有,也已經實際上背離了混沌魔國。
華服女子完全可以趁此時局勢還可以維持,直接丟下他們不管,轉身去混沌魔國拜訪魔君。以清理叛逆的名義,借到魔國的力量,再來追殺羅屠。
而且,若真是如此,華服女子極大可能會在宰了羅屠後,直接接替羅屠在魔國中的一切勢力和地位。
反正她已經忍耐多時,退路又多。如今形勢,不論她接下去怎麼做,都比他們這倉促發起、四處漏風、勉強而為的抵抗計劃,要強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