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莞問他要不要來看看她給孩子做的小玩具,路小佳自然答應了,路小莞便帶著他來看自己布置好的孩子的房間。
「娘說你小時候喜歡撥浪鼓,鼓聲一響,你就睜著大眼睛望過去,也不哭也不鬧,可好哄了,所以我也準備了些撥浪鼓。」
路小莞遞給路小佳一個小巧的紅色撥浪鼓,路小佳轉了轉,聽著鼓面被敲擊的清脆聲音。
「我給孩子縫了些衣裳,三姑說孕期不宜勞累,不過我還是覺得總要在這孩子降生之前給他縫好貼身的衣服,還有虎頭帽,不然做月子的時候沒精力縫了,也算我這個當娘親的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
「我還縫了布老虎,往裡面塞了棉花,外面的布我也磨過了,戳起來軟軟的,小佳你真別說,我現在覺得布老虎還挺有意思的。」
路小莞眼睛發亮,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她興致勃勃地跟路小佳講著自己對即將到來的這個孩子的期待,還有為此所做的準備。
易大經待她還不錯,即使現在嫁了人,即將要誕下小孩,路小莞的性子也依舊跟未出嫁之前一樣,眉眼之間並沒有什麼因為時光蹉跎和磨性子的瑣事而變得蒼老穩重,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明快颯爽的路家大小姐。
路小佳聽得多,說得少。他專心聽著路小莞言談之間的幸福和期待,渾身的氣質看著也柔和了不少,不再銳利冷峻得像一把劍。
晚上吃飯的時候,易大經回來了,他笑呵呵地招呼路小佳,讓他多待一陣,陪陪路小莞,到時候參加一下孩子的洗三禮。
路小佳一一都應了,後來易大經叫他去聊天,他也去了。
「別叫小佳陪你喝酒,他不喝酒的,要是帶壞我弟弟,我要跟你生氣的。」路小莞含笑看向易大經。
「我知道,我們就聊幾句,等會回來陪你和孩子。」易大經的表情看上去很溫和。
他們二人走在庭院裡,易大經先開了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我若問了,你會說嗎。」
「自然。」
「白天羽,我想知道你同白天羽之死有什麼關係。」
易大經的腦袋猛得一轉,他直直地盯著路小佳,像是在看什麼沒見過的奇特東西。
他本以為路小佳會問他六分半堂,會問他汴京的事情,但是他卻問了白天羽。這個被他藏在心裡十多年的事情,他本以為已經不會再有人提起白天羽,不會再有人提起那只有地獄才應該有的魔刀。
「你為什麼查這件事情。」
「我不能查嗎?」路小佳反問。
「沒錯,白天羽死了很多年,可你怎麼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沒有施恩於其他人,沒有什麼人會願意替他報仇?你娶了我姐姐,我姐姐便與你有關,我不想你有什麼陳年舊事還未理乾淨,也不想還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有人來找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