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方面的毆打只能短暫地消消氣,松田陣平轉身在沙發上坐下,摸到身邊不知幾時落下的煙盒,他摸起來,抽出一根。
說起來,自從X醬來了以後,這屋子裡已經許久沒有過煙味了。
松田陣平腦子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手裡卻不帶停地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香菸,久違地在屋子裡就直接抽起了煙。
深深地吸了幾口後,松田陣平看著非常乾脆地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的萩原研二,越想越惱火。
「這事情是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說什麼?」
萩原研二仰躺在地板上,單手蓋住被揍了一拳的眼睛,聲音有些虛弱地開口。
「你心理評估沒過關的事情為什麼不說,為什麼醫師那邊明明公開報告已經沒問題了,但是那張評估表的分數怎麼那麼低?」
「啊,都知道了啊,看你現在這樣子,其實是直接蹭班長的車去過廳里了吧?那班長是不是也知道了?」
「別繞彎子,說重點。」
見萩原研二顧左右而言他,松田陣平氣得又想上去再補兩拳。
班長摁著他們預約的心理評估,當天他們和萩原研二一起去的,那天從診療室出來明明就是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萩原研二還給故意把自己的心理報告給他們看,現在想來,怕不是就是怕他們回頭會自己去查,一查馬上就能看到那份額外的問卷分數,萩原研二那天才會故意把書面診斷給他們看看好讓他安心。
松田陣平想到這裡,拳頭又招呼了過去,卻被萩原研二翻了個身躲開了。
「意思意思得了啊,再打我明天可真就出不了門了。」
萩原研二這麼說著,支起身,靠坐在牆邊,看著松田陣平嘴角邊閃著的火星,摸了摸被揍得最恨的小腹,咳嗽了兩聲,開口道:「也沒什麼好說的,題目有保密原則,我也不能告訴你。低就低吧,醫師說十個爆處出去的,九個都跟我差不多,沒啥好說的。」
沒什麼起伏的語氣聽得松田陣平心裡也跟著一起難受。
十個爆處出去的,九個都差不多。
這話說了,等於什麼都說明白了。
萩原研二心理那個坎,恐怕是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創傷後應激障礙?」
「嗯。」
「不治了?」
松田陣平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半響才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常規療法都試過了,大概率是沒救了。」
萩原研二的回答同樣緩了好久才出口。
「那心理評估正常又是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