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閻王手上扣著「魔封環」,他精神尚佳,眉宇間稍許有點疲憊,在看到藏馬的同時眼神亮了一亮:「幸好你找到了。」
又道:「我還以為你們不來救我了。」
浦飯幽助激動地撲上去擁抱小閻王,小閻王嫌噁心,想避開,魔界新生代中最強的妖怪之一哪裡能放過他,惡狠狠的與他貼貼,還招呼藏馬一起來貼。
一回頭,藏馬的身影已經消失。
「啊對,他要回人間界。」浦飯幽助一敲腦袋,「這裡交給我們了,小閻王你快解決掉你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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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界戰局尚未收尾,但勝局已定,藏馬歸心似箭。
不好的預感越發濃烈,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在他過去的人生當中從未遇到過,光是仔細思考,都會有強烈的眩暈感。
靈體回魂,他第一時間坐了起來。幻海婆婆的寺廟中風平浪靜,圍護他們肉身的結界毫無異樣,但所有的咒術師們都不在,他們在隔壁觀看決戰轉播。
推門而入,咒術師和妖怪回頭看他,每個人臉上都驚疑不定。
單從表情無法獲得有效情報,藏馬的視線掃過轉播畫面,看到了……
黃泉!
他果然——
沒有多餘的解釋和說明,甚至在所有咒術師和妖怪反應過來之前,藏馬已經衝出了寺廟, S級妖怪的妖力爆發出來,方圓數百里內的妖怪嚇得瑟瑟發抖。
妖力燃燒到極點,千里之距也不過是轉瞬即達。在經歷了一天一夜的酣戰、持續不斷的妖力輸出、破釜沉舟般的強勢猛攻之後,藏馬依然選擇了奔赴一場生死難料的決戰。
五條悟在那裡,所以,他必須到。
距離十公里的時候,不安的情緒達到了頂峰。藏馬強作鎮定,自我安慰——妖力禁制尚未觸發,五條悟是安全的,不會有事的。
距離五公里的時候,肉眼尚且看不到任何與戰鬥有關的場景,但遠處的咒力、隱秘在暗處的妖力、還有因對戰形成的空間錯落感準確無誤地被藏馬感知到。
他能趕到的,只要他趕到,至少牽制住黃泉,將黃泉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距離一公里,戰局的中心位置由內向外擴張出宛如核爆般的龐大咒力,它們濃厚又飽含負面情緒,是無需「六眼」這種作弊視野都能看清的程度。
那是「虛式·茈」。
五條悟完整吟誦了「術式順轉·蒼」和「術式反轉·赫」的咒詞,藉由一點天馬行空般的布局,讓先後在不同時間發射出的「蒼」「赫」在半空中相撞,完美解決了「虛式」前搖過長的「缺點」。
而後,相撞的「蒼」「赫」形成了假想質量,向兩面宿儺發射而去。
會贏得吧。五條悟想,贏了之後我要親吻我的戒指,然後將手握拳後高高舉起越過頭頂,我會加冕為王,天上天下、唯我獨尊。
然後、霎時間、萬籟俱寂。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五條悟低頭看去,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層層斷裂,一股熟悉而又親切的妖氣如有實質般擋在了他的面前,冥冥之中,他好像看見了藏馬的身影。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自學會反轉術式後,他好像再也沒有感受過這種程度的疼痛了,簡直比在「伏魔御廚子」里被宿儺的斬擊切中還要痛。
但下一刻,他又不痛了,疼痛消失的過於迅速,簡直像是錯覺一般,但「六眼」仍在運作,這個堪稱真理的術式完成了結構,它告訴自己的宿主,那是大腦在瀕死狀態下啟動的自我防禦機制。
我嗎?瀕死?
五條悟這回真的看見藏馬了,他身穿白魔裝,一如初見時月夜下從密林樹海中跳出來的妖,那麼美麗、那麼奪目,簡直看一眼就讓人目眩神迷。
可是,他為什麼在吐血呢?
為什麼他的眼中流出血水,為什麼他目眥欲裂地看向自己這邊。
這點認知讓五條悟的神志清醒了幾分,他又一次低頭看向右手——那枚用藤蔓編制而成的戒指已經呈現出青灰色,它釋放了儲備的所有妖力,完成了使命,湮滅在此方世界了。
直到此時此刻,五條悟終於分辨出鐫刻在這枚戒指上的術式究竟是什麼。
那是事先儲存的龐大妖力,能在生死關頭之際,自動形成妖力屏障,將一半的傷害轉移到施術者身上。
——是藏馬對我的愛啊!
哇!他果然喜歡我!
人好狐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