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咒力運用效率提升到了最大,即便這種屠殺十分消耗體能, 他依然表現的遊刃有餘,視線所及之處,改造人挨個倒下。
120秒,五條悟開始擴大活動半徑。
原本呆立在他身邊的改造人已經在前60秒被屠殺乾淨,一地的屍山血海沒有影響到五條悟半分,他跨出了幾步,繞過人群,穿過咒靈,開啟了第二階段的屠殺。
他選擇了一個起點,運用「無下限術」接近一個又一個的改造人。
這並不容易,每個改造人之間總是夾雜著三三兩兩的普通人類,如果不是因為五條悟能將「無下限術」運用到極致,可能在從一個點到另一個點的收束過程中,就會不小心把擋在路徑上的普通人卷進術式內側絞殺。
六眼被他運用到了極致,他迎來了第一次大腦宕機,「反轉術式」沒有讓這樣的宕機持續太久,在下一次的瞬移中,他又將狀態拉到最滿。
180秒,五條悟的攻擊範圍蔓延到整個月台。
他開始覺得有些無聊,攻擊一動不動的改造人就好像是MMORPG遊戲裡對著木樁練習輸出循環一樣,他感覺不到一丁點的趣味和成就感。
這樣無聊的屠殺在他路過那幾個特級咒靈時達到了頂峰,有一瞬間他甚至在想,毀滅吧,乾脆攻擊這群咒靈,讓他們醒過來,然後帶著這裡的所有人類一切毀滅吧。
但是下一刻,這種癲狂的念頭得到了緩解,他移開視線,將注意力轉回那群改造人身上。他想,何必呢,都快接近尾聲了,沒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增加遊戲難度吧?
240秒,屠殺進入掃尾階段。
月台上的改造人已經被屠戮乾淨,五條悟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畢竟這麼高強度、高精度的攻擊只有他能做到,甚至他還做得如此出色,沒有讓一絲一毫的血液和屍塊沾染到他的身上。
行動的最後,他竄進了那架詭異的地鐵車廂中。大部分的改造人在地鐵靠站時已經沖了下去,只留下很小一部分滯留其中,大多都是肢體殘缺、無法行動、或者瀕臨死亡的失敗品。
這群失敗品即便沒有五條悟,也會在幾分鐘或者幾十分鐘內爆體而亡,但此時的五條悟並沒有什麼悲天憫人的心情,他乾淨利落地結果了它們,沒有放過任何一隻。
299秒,行動結束。
身著高專制服的五條悟走出車廂,在月台上找到了一處沒那麼擁擠的地方落腳。
他久違地感覺到有一絲疲憊,那種在短時間內高度精準操控咒力,以至於體能與咒力受到巨大消耗的感覺,在他停下動作的剎那席捲了全身。
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試圖調整心率,卻沒想到在吐出那口氣後,他不自覺地又喘息了幾口。
還真是有些糟糕。他想,似乎比預想的消耗得更多。
五條悟的思維在這個瞬間飄散了半秒。
他不確定著是因為大腦超負荷運載導致的第二次宕機,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但他記得他還在戰場上,有太多的經驗告訴他不應該在戰場上分神,於是他迅速地回神、修復大腦,六眼精確掃描了四周,然後……
他看了一個詭異的六面體。
是的,那是一個長著眼睛的邪物。
五條悟甚至分不清是「六眼」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指示他的軀體作出反應;還是他的本能高於了一切的咒術反饋,軀體在意識到不對勁前自行採取了躲避的動作。
總而言之,這一切都似是在同一霎發生的。
他看到了一個邪物。
聞到了一股薔薇花香。
聽到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那個聲音說:「獄門疆·開門。」
五條悟不能動了。
他感覺不到空氣、時間、空間、色彩……他甚至聽不到環境的聲音,只覺得由遠及近傳來一陣陣的蜂鳴聲,他被裹挾在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那道聲音卻精準無比地傳達到了他的腦海中,那個聲音……是的,不論經歷過多少日月,五條悟絕對不會忘記這個聲音的主人。
邪物的形態發生了變化,它膨脹成一個詭異的四方形。
「六眼」在告訴五條悟「趕緊逃」,但他動不了,大腦發出指令,但身體不聽使喚,有什麼東西限制了他的行動。
他從詭異四方體的眼球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在那個倒影中,還有個人站在自己的身後,那個人是……
那個人是——
穿著袈裟的「夏油傑」舉起了左手。
他說:「嗨,悟。」
他說:「好久不見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