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彥再次拒絕了,「悟和傑跟在你們身邊,我一個人去。」畢竟悟咪在上弦面前露過面,萬一讓他見過悟咪幹過什麼驚世駭俗的事,給他嚇跑了可得不償失了。
「龍彥。」產屋敷耀哉溫和的聲音壓過了所有不認同的話,讓全場瞬間安靜,聆聽他接下來的話,「有把握嗎。」
看著眾人,龍彥,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露出狂妄的笑。
「當然!(喵喵/嗷嗷)」
「我們可是最強。(喵喵!/嗷嗷!)」
暮色像一灘漸漸暈開的墨漬,龍彥獨自站在廢棄神社的鳥居前,手指輕撫過斑駁的紅漆。樹林中沒有鳥鳴,沒有蟲叫,甚至連風都像是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扼住了喉嚨,只在樹梢間發出微弱的嗚咽。
手中攥著在來之前珠世小姐給的藥品,原本珠世想要自己來,用命讓無慘把藥物吸收,但被龍彥拒絕了。
手中的藥物分別是變回人類的,加速身體衰老的,抑制細胞分裂的和破壞細胞的。有了這些藥可以大幅度削弱無慘,讓勝算變得更大。
沒有掩飾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龍彥知道,魚,上鉤了。
回頭便見無慘穿的西裝革履,笑容中透露著自信,好像回到了在遇到繼國緣一之前。
無慘優雅地整理著袖口,猩紅的眼眸在暮色中泛著冰冷的光澤。他打量著眼前獨自一人的龍彥,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
「藍色彼岸花……」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是毒蛇吐信,「沒想到,竟會被你這樣的螻蟻找到。」
龍彥面帶嘲諷的微笑,在原地未動,站姿端正但隨意,身邊環繞著若有若無的霧氣。「鬼舞辻無慘,」他輕笑出聲,「為了引你這個膽小鬼出來,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無慘眯起眼睛,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
「就憑你一個藏頭露尾的蟲子?」他緩步向前,血的那種特有的腥氣好似刻在了他的體內,隨著他的靠近愈發的濃烈,「還是說……你那些可笑的同伴,正躲在某個角落發抖?」
「誰知道呢。」龍彥並沒有對無慘的垃圾話作出反應,霧氣開始在他周身瀰漫,「或許他們正在等你露出破綻。」
三枚血刃毫無徵兆地撕裂空氣,龍彥側頭避過擦斷髮絲的致命攻擊,左手握拳,並在手上附著了一層咒力。無慘看到對方竟不拔刀,譏笑還凝固在臉上,腹部就傳來冰錐貫體般的劇痛。
一拳打入無慘的體內,讓手中的藥物融入他的血液。
「咳——」咒力在無慘體內爆炸,讓無慘受到了二次傷害,還掩蓋了藥物的流入。
惱羞成怒的無慘手成爪狀抓向身前的龍彥,暴怒的爪擊撕開龍彥胸膛,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抓了個空。少年身形化作灰白霧靄消散,無慘腦後傳來金屬出鞘的清鳴。
是那招!無慘在看之前那些上弦的死亡回放有見過這招,用出這招後會在自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從後面出現,所以!他猛然旋身,骨鞭從背部刺出橫掃身後——卻只絞碎了幾片落葉。
「你在看哪?」
漸漸凝成實體的龍彥在無慘身後露出了反派標準笑容。其實龍彥根本沒有動地方,無慘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已經變成赫刀的日輪刀直直衝著無慘的脖子砍去,赫刀灼熱的溫度粘貼後頸時,無慘終於想起自己忽視的那個致命細節,他從來不會在第一次虛化後立刻現身。但為時已晚,日輪刀已斬入頸椎,灼燒血肉的焦糊味混著青煙騰起。
斷裂的頸動脈噴出黑血,無慘踉蹌著按住腦袋。赫刀帶來的痛感讓他回想起那個男人的刀,從那以後一直在灼燒他的赫刀,他聽見自己細胞在赫刀灼燒下哀鳴,更聽見遠處傳來的破風聲——九道氣息正急速逼近。
抬頭一看,鬼殺隊的九位柱紛紛趕來。
「風之呼吸·壹之型·塵旋風·削斬」
不死川實彌的刀鋒卷著龍捲直取咽喉。無慘獰笑著後仰,卻發現本該癒合的傷口仍在潰爛。他忽然劇烈顫抖起來,不是源於恐懼,而是極度憤怒。
被圍的無慘並沒有畏懼,反而笑的更加狂妄。
「叮~」
三味線弦音毫無阻力的傳入眾人的耳朵里,地面化作敞開的和室拉門,失重感吞噬了眾人,讓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龍彥在榻榻米上翻滾卸力,無限城正在周圍瘋狂重組。
「哦呀?無慘大人的目標居然落到我這裡了。」在不遠處的和室內,傳出了一個活潑的聲音。
*
善逸感覺自己在下墜,持續不斷地下墜。無限城崩塌後,這個詭異的空間似乎失去了所有邊界與盡頭,只剩下永恆的墜落。耳邊呼嘯的風聲像是無數亡魂的哀嚎,颳得他臉頰生疼。
「善逸……」
龍彥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那個神秘少年的話語仿佛就在昨日。善逸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在空中飄蕩。他記得他告訴自己的那些話——關於獪岳,關於爺爺。
善逸握緊了日輪刀的刀柄,熟悉的觸感讓他稍微找回了一絲現實感。
「爺爺……」善逸喃喃自語。爺爺還不知道獪岳已經變成了鬼,不知道他最得意的兩個弟子如今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