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聞聲瞟來一眼,見她進來,嚴肅的眼神間柔了一下,又收回目光,繼續對電腦屏幕,微微皺起眉,防藍光眼鏡折射著光暈,擋住黑眸里的一絲憂意。
「這麼晚還在忙嘛?」朱時宜躡手躡腳關上門,輕聲道,不想太打擾他。
「有點急事。」潘岳眼也不眨。
朱時宜卻敏銳地捕捉到他語調中的一絲愁意:「出什麼事了嗎?」
潘岳略有訝意,偏過身看向她,遞去個寬心的眼神,沒多解釋:「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正常拓展項目業務。」
朱時宜嗯嗯答應,沒多問,只是不禁聳拉下臉蛋,走到潘岳身邊。
「怎麼了?」潘岳沒停下打字的手,但給她分出一個眼神。
開了傾訴的口子,朱時宜苦著一張臉,欲哭無淚:「心情不好,腰還疼。」
潘岳正眼對過來,安慰似的,抬手捏了下她的腰:「去床上躺會兒,放鬆一下脊椎。」
「不要,」朱時宜黏人,纏住潘岳脖子,「我就想和你呆在一起。」
「......」舌尖暗暗舔了下唇,潘岳起身,順著朱時宜的動作,一把將她橫抱起。
朱時宜輕呼:「你幹嘛!」
「不幹嘛,」潘岳輕輕顛了下,穩穩托住她,往門口走,「讓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小姑娘,該去的地方就是床上。
「躺好,」將她穩穩放在床上,潘岳溫聲,「等我十分鐘。」
朱時宜乖乖應聲,順勢拉過他的脖子,朝唇輕輕吻了下,瞥見潘岳彎了彎嘴角。
十分鐘後,潘岳果真信守承諾,再次踏入客房房間。
朱時宜張開雙臂,作勢要抱。
「哪裡疼?」潘岳摟住,下一秒抬起人兒,輕鬆翻了個面。
「這兒?」
大掌滑過她的脊背,力道摁在腰窩,朱時宜忍不住戰慄,輕輕躲了下,卻被制住。
「別動,」潘岳道出聲短促的祈使句,像命令般,音色卻溫柔,「我給你按按。」
趴在被褥上埋下腦袋,朱時宜面頰通紅,整個人像顆熟透了的小種子,埋在床里,久久才溢出聲:「......噢。」
種在床上的種子,熟透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發芽。
溫熱的大掌深按著,上下滑動,忽左忽右,勾過腰側某處,激得人一癢,朱時宜輕吟著弓起腰,紅著臉忿忿:「不准撓我痒痒肉!」
潘岳張了張嘴,一臉被冤枉的無辜:「我沒有。」
眼睛眯起,仔仔細細端詳男人的神色,看不出任何異常,朱時宜覺得丟臉,索性趴回去不看他,悶悶甩鍋:「不管,反正都怪你,不准碰我那塊地兒。」
潘岳答應了,手老老實實按著中間。
被按摩舒服了,朱時宜蹬鼻子上臉,指揮起免費技師潘岳:「下面點,左邊點......對!就是這塊,幫我錘一錘......嗯——」
一拳頭錘下去,酸爽交加,朱時宜隨口呻。吟。
潘岳警鈴大作,指頭不禁內曲,沒注意手上力道。
「輕點輕點!」朱時宜皺著五官扭開腰,「你弄疼我了!」
「......」飄遠的思緒隨深呼吸恢復,潘岳嗯了聲,扶著女孩腰側將她身子回正,繼續剛才的動作捶按,力道放輕了些。
朱時宜沒再掙扎,臉頰往另一側翻了個面,時不時輕嚶聲,絲毫沒有反抗,他摸了她腰側的癢肉。
潘岳找時機又蹭了下,小姑娘還是沒反應,估計是放鬆著,注意不到。
他徹底放心。還以為再也不能摸了,那塊地兒軟,手感好,早都捏習慣了,改不了。
「為什麼心情不好?」想起她的抱怨,潘岳邊按摩邊問。
說到這朱時宜就不爽:「我學不懂曲式啊!」
潘岳第一時間提建議:「問問郁凡。」
「問了,沒聽太明白,她說山哥更懂這塊,讓我去問問山哥。」
潘岳想了兩下才想起誰是什麼「山哥」,還以為是哪首山歌。他抿了下唇,語氣不咸不淡:「問吧。」
手上力道卻飄了些。
「我也打算問問,」朱時宜直言不諱,感覺到潘岳在偷懶,又半轉過身,「你用點力,不夠。」
潘岳呼吸一停,輕輕闔眼,深深溢出口氣,繼續按摩,暗暗唾棄自己心臟。
「你是不是吃醋呢?」
「沒有。」
「真的?」
「反正你們也見不到。」潘岳順手捏了下她腰,癢得朱時宜笑出聲。
「你還挺會安慰自己。」
她繼續輸出:「我還寫不出作業。」
「什麼作業。」
「期末作業呀,大眾傳媒課的,我編半天編不出來。」
「作業要求呢,我看看。」
朱時宜撈過手機,翻出要求遞給潘岳,他看了幾眼,問:「你選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