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頭像相依相偎,共聽同一首歌,用同一副耳機。
耳畔是摯愛之聲,眼前是心動之人。
心有餘溫,她突然很想說些什麼。
朱時宜深吸口氣,紅著臉,找准語音功能,按下錄音鍵,她輕聲道:「……我很喜歡。」
她不自捂臉,興奮地發抖。
她說了什麼虎狼之詞!
可能是音樂,帶給她了勇氣。
潘岳久久無言。
朱時宜不安。
他是沒聽清嗎?
還是,聽清了,卻不能回應呢。
算了,是她太心急。
還是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她想說些什麼找補,耳機里卻傳來一聲悶哼。
「嗯?」潘岳聲音喑啞,似說不上來話。
心像被抽動的溫泉水,難以平靜。
朱時宜咬咬唇:「我說的是這首歌。」
當然,也是他。
過了兩秒。
潘岳:「嗯。我知道。」
朱時宜發了朵老年友好之花。
潘岳過一會兒,回了她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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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晚上,朱時宜洗頭洗澡擦精華敷面膜;
周日上午,她破天荒地在上午起了床,精心化了個貼假睫毛的全妝、又噴些香水、卷了頭髮。
為了顯得自然點,她特意挑了身簡約的衣褲,顯得整個人美麗挺拔,卻不會用力過度。
午飯後,她又刷了一次牙,確保優雅萬無一失。
出門前,朱時宜猛然想起件事。最終,她只能捨棄漂亮的小挎包,背了個大點的包,裝上潘岳的生日禮物。
一點五十,朱時宜提前到小區門口,一眼就看見潘岳的車。她小跑過去,拉開車門。
「到這麼早,怎麼沒給我發信息?」朱時宜看向潘岳。
他今天看著不太一樣。
原本額前側分的劉海,似往後梳了些,只留幾絲碎發,更顯輪廓硬朗;他穿著灰色大衣,內里是件黑色中高領打底衣,明明深色系服飾會讓人感覺沉悶,偏偏他戴了條V型銀項鍊,更添幾分成熟的潮流感,更帥了。
沒想到潘岳還會買這樣的項鍊。
「我也剛到,」潘岳側目,眸間閃了閃,又收回眼,拿出手機,「去這?」
朱時宜掃一眼,萬象城的冰場,挺好,她應下。
潘岳直接買好票。
……
溜冰場。
「麻煩給我拿雙38碼的鞋,」朱時宜講完,光明正大問潘岳,「你穿多少碼?」
「44。」
朱時宜比了個「OK」:「小姐姐,再來雙44碼的。」
意外之喜呀,她還趁機知道了他的鞋碼!
教潘岳穿好鞋,朱時宜領著他上冰場。
冰場很大,中間區域是沒有扶手的,所以新手一般要繞著邊上練習。
朱時宜提醒:「你先扶著點欄杆,挨著邊上溜。
潘岳頷首。
他笨拙地踏在冰上,一雙大長腿左右交替,步履蹣跚,看著艱難極了。
「試著彎點腰,」朱時宜指導著,「重心稍微往前放點,能站穩不?」
潘岳照做,又走了兩步。
「能站穩,但我滑不起來。」
朱時宜來勁了:「站好了嗷,我給你表演表演!」
潘岳還沒來得及反應,朱時宜已經撒丫子溜了出去。
他暗暗勾唇,連著肩膀也顫了顫。
疾速溜完一圈,朱時宜昂著腦袋,意氣風發:「怎麼樣!」
潘岳豎起大拇指,盡力配合:「厲害。」
他又邁開腿,努力向前滑。
朱時宜帶著潘岳走,漸漸地,他能夠鬆開扶手,在冰場上穩住。
「好玩吧!」她笑著。
「現在試著滑一滑,」朱時宜滑幾步做示範,「往後側方出腳。」
不會溜冰的人,即便能放開扶手在冰上走穩,也還是滑不起來,潘岳小邁一步,重心一偏,他趕緊抓住扶手穩住身。
「沒事兒!」朱時宜跟在潘岳身側,心裡不斷湧起小九九。
要不直接牽他?
他還扶著把手呢!是不是太突兀了。
朱時宜暗暗思忖。
她可不是單純來溜冰的,她是帶著任務來的。
今天,必須摸到男人!
潘岳,俺來助你!
朱時宜下定決心,抬起手,卻只碰到他衣角。
身側人又往前滑了兩步,悄然離去,化為一縷煙。
朱時宜:……
她忽然就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