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車碰巧逝至視線之外。
視線之內,只有那顆白熾燈。
它亮騰騰的,實在晃眼,搞得人也跟著恍惚了些。
朱時宜回頭走上電梯。
心裡,還裝著那輪,晴朗的月亮。
......
今晚郁凡去酒吧唱歌了,屋裡就朱時宜一個人。
朱時宜灌口涼水,換身睡衣,躺在床上刷手機。
......
卻玩不進去。
她翻身下床出房間,到客廳亂蹦亂揮。
忽然發現郁凡今晚沒帶吉他。
想起今晚街頭的女生,朱時宜有點心癢,她順手拿過吉他彈了會兒。
彈著彈著,她彈起《園遊會》。
曲譜歡快,朱時宜掃著弦。
......
唱到關鍵一句。
她猛地放下吉他,跑到房間裡撲到床上,抱著枕頭滾了幾圈。
......
十一點五十九。
聞著自己身上的清香,朱時宜拍了拍蓬鬆軟綿的被子,捂好手腳,閉上眼睛。
美好的一天,從睡著開啟!
多麼偉大的一項成就,大學生在十二點鐘睡覺!
......
卻,毫、無、睡、意!
朱時宜怪叫聲摸出手機看了眼。
嗯,十二點零八。
美好的一天,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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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半。
郁凡回到家,剛關上門,就聽到臥房的稀碎桌球動靜。
家裡進賊了?
郁凡警鈴大作,她抬腳摸下拖鞋,握在手裡。
等會兒看到賊,她就一拖鞋拍上去!
次臥的門開了。
郁凡舉起鞋。
妖怪,拿命來!
「凡姐!」朱時宜趿拉著拖鞋,抱著個枕頭,皺巴起臉。
郁凡趕緊收回鞋子,穿到腳上,軟下聲:「怎麼啦小時宜,這麼晚還不睡?」
朱時宜鼓起腮幫子哼哼叫:「我好像真的喜歡潘岳!」
......
二人又一次盤腿,並坐在沙發上,桌上還擺上了郁凡捎回來的薯片。
「怎麼回事兒?」郁凡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就今晚......」朱時宜害羞,說話也溫溫吞吞,「他說成年人沒有夥伴,我說我就是他的夥伴。」
「嗯嗯,」郁凡點點頭,「還有呢?」
「還有?」朱時宜戳著臉細想,「他在辦公室另外一個同事面前,主動跟我說辛苦了。」
說著說著,朱時宜自己樂出聲。
「臥槽這麼勇!」郁凡興奮亂叫,「還有沒有更勁爆的?」
勁爆?
網上說的,接吻見真愛。
朱時宜又想起那場久遠的夢。
她紅了臉:「......有。」
「我教他唱歌,然後有句歌詞,就......有點曖昧。」
她越說越小聲,笑意卻越來越燦爛,心裡炸開了花。
「啥歌詞?」郁凡眼神鋥亮。
「就,」朱時宜咬住唇瓣,卻止不住要呲出大牙,嘿嘿,「反正就是跟......」
她猛地傻樂一聲:「跟親嘴兒有關。」
說完朱時宜雙手馬上捂住臉,使勁往下掰提到痛的笑肌。
「我的媽呀,」郁凡抓住朱時宜的手狂晃,語速極快,「好甜好甜,你們誰表白了嗎?在一起了嗎?親嘴了嗎?」
「哪有那麼快,」朱時宜挽住郁凡,按停她的動作,「哎呀,只是我單方面喜歡人家,他可不一定喜歡我。」
「不可能,」郁凡誓死捍衛cp,「我命令他喜歡你。」
朱時宜直樂。
「那你打算怎麼辦?」郁凡八卦,「追他?」
「我也不知道,」朱時宜摸著下巴,「我沒追過男人。」
她忽然想到Vicky提到的追潘岳計劃。朱時宜照搬來用:「我要多刷刷存在感,多展示展示我好的一面。」
「可以可以,」母單郁凡只會跟著點頭,什麼都覺得好,「具體呢?」
「具體......」朱時宜被問住了*,抱起膝蓋,無意識地撓撓臉頰,臉蛋皺成一顆捲心菜,「我也不知道。要不,你給我支個招?」
郁凡眼尾一抽,唰地一指鼻尖:「你問我這個母單?」
太為難人了。
「可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朱時宜哀嚎,她求知若渴,「誰來教教我?」
郁凡撐起腦袋:「讓姐姐想想。」
她眼神迷離,似在回憶:「上學那會兒,我喜歡過一個男生。」
「但當時也就只是暗戀嘛,做不了什麼,」郁凡看向朱時宜,「我記得,有回午休發作業,我終於有機會和他搭句話,當時腦子都是空的,最後似乎也就打聽了個興趣愛好。」
「興趣愛好,」朱時宜一瞬抻直腿,眼睛大亮,「有道理!」
對,她必須得打聽下潘岳的興趣,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