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微微一笑，不答反問：ldquo您不是已經清楚了嗎?rdquo
她看著溫和好說話，卻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周大夫有些招架不住，垂下了頭：ldquo您有話就直說吧。rdquo
她也不賣關子，單刀直入地問：ldquo池宴找你拿藥多久了?rdquo
周大夫老老實實地道：ldquo大概有半年多吧。rdquo
半年多helliphellip也就是從他們圓房開始。
沈棠寧唇角微扯，話音聽不出情緒：ldquo那他有沒有說過，為什麼要用那種藥?rdquo
周大夫搖了搖頭：ldquo這個倒是沒有。rdquo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ldquo我早勸過池大人，那藥用久了也會對自己造成影響，可他沒聽進去。rdquo
她怔了怔，寧願傷害自己也要這樣做，她也猜不透池宴在想什麼。
周大夫有心想緩和氣氛：ldquo其實吧，少夫人的身子，緩個一兩年再要孩子反倒正合適。rdquo
沈棠寧一愣，皺著眉問：ldquo為什麼這麼說?rdquo
第369章 腌臢手段
ldquo少夫人冬日是否時常覺得手腳冰涼，格外畏寒?rdquo
沈棠寧思忖片刻，點了點頭：ldquo的確如此。rdquo頓了一下，她想起什麼，語氣稍顯遲疑，ldquo我年幼時曾落過水，從那之後便有這個毛病了。rdquo
每逢冬日，她便格外的難熬，恨不得手爐不離身才好。
措辭了一下，周大夫這才出聲：ldquo之前為您請脈的時候我發現，您的脈象營血虛衰，經行不暢，此乃不易有孕之症。rdquo
見她神色莫名，他又急忙補充，ldquo不過少夫人也不必太過緊張，大抵是這些年經過細心調養，您的身體已經恢復了許多，想要懷孕是不難的，只是過早地要子嗣，懷孕過程可能會有些辛苦，也恐會出現生產艱難的情況。rdquo
但對於每個女人來說，生產都存在一定的風險，放在尋常人家，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周大夫根本沒有考慮過池宴是因為這個原因才選擇主動避孕，他之所以這麼說，也不過是為了寬她的心，好讓池宴事後追究起來的時候，念在自己為他說過好話的份上，不至於太過苛責。
沈棠寧聽完這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她的身體她自己也清楚，母親曾為她請過名醫仔細調養，這麼些年也算是小有所成，至於上面的這種現象，沒有大夫會特意向她提起。
因為在他們看來，比起難以有孕這簡直微不足道，會有人家因為懷孕辛苦，生產艱難而選擇不生嗎?
當然不會，這幾乎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所以她也不曾想過，池宴會因為這種小事，費盡心思隱瞞她，甚至不惜折騰自己。
她閉了閉眼，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ldquo多謝周大夫。rdquo
周大夫有些莫名，不過瞧見沈棠寧離開時神情平靜，不像是有多生氣的樣子，隱約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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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寧剛回到府里，就瞧見秦嬤嬤沉著臉迎上來，走近了些，後者壓低聲音：
ldquo小姐，奴婢奉您的命令盯著那王芷凝，卻見她今日偷摸著出了趟門!您不妨猜猜她去幹了什麼?rdquo
雪青心裡好奇的跟貓抓似的，努努嘴：ldquo哎呀，嬤嬤您就別賣關子了!快同我們說說!rdquo
秦嬤嬤眼神冷了冷，幾乎是咬著牙道：ldquo見她形跡鬼祟，奴婢偷偷跟著她，只見她去買了催情的藥物，準是要打什麼壞主意!rdquo
買了這種藥，是要用在誰身上?
沈棠寧眼底浮現些微冷色，看來是之前把她逼急了，連這種昏招都想了出來。
雪青驚愕瞪大了眼，隨即氣急敗壞地罵道：ldquo說是出身正經人家，偏偏淨使些腌臢手段，果真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rdquo
秦嬤嬤臉色沉沉：ldquo小姐，要不要現在就去將人拿下?那東西准還藏在她屋裡，這會兒去沒準能抓個現行!rdquo
沈棠寧沒急著吭聲，眼底忽明忽暗，過了會兒才道：ldquo不用打草驚蛇，她若要進咱們院子，記得給她行個方便。rdquo
雪青摸不准自家小姐在想什麼，語氣有些急切：ldquo小姐，萬一真叫她得逞了怎麼辦?rdquo
ldquo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rdquo沈棠寧的笑聲有點涼，ldquo現在去拿人，無憑無據我們怎麼知道她買那藥是做什麼用途?rdquo
萬一對方矢口否認，到時候還有的掰扯。
捉賊捉贓，王芷凝若真敢動手，正好藉此機會人贓並獲，光明正大將她攆出去。
不過，僅僅是攆出去，似乎有些太便宜對方了。
沈棠寧眼底划過一道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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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凝施施然來到廚房，四處張望了一番，瞧見爐上煨著的甜湯，眸光忽地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