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放下心來,二人一前一後落入院中。
柳疑復這院子著實小的可憐,院門老舊不堪一擊,然而瞧著便一貧如洗,別說賊了,老鼠來了都得留下兩顆米。
池宴默默吐槽了兩句,直奔目的地。
在詔獄中,他和柳疑復當然不止交流了種菜心得那麼簡單,怕兩人的談話被人聽見,柳疑復只好和他打啞謎。
ldquo我那塊地長勢特別好,那裡的泥土尤其肥沃,你若是感興趣我回頭分你一些。rdquo
見柳疑復煞有介事的模樣,池宴嘴角一抽,連忙推辭:ldquo肥土不流外人田,你還是自己留著吧!rdquo
柳疑復卻充耳不聞,繼續分析:ldquo當然也和我經常澆水離不開關係,我後院有口井,裡面的水格外清甜,回頭你來,我定要泡茶招待你。rdquo
池宴終於察覺到不對勁,附和著說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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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後院,果然看到菜地旁邊有口井。
池宴來到井邊朝下望,井口在夜色下黑洞洞的,隱約可見水面倒映的身影。
旁邊有一根麻繩,池宴心神一動,拽著麻繩往上拉,份量很沉。
木桶從井底打撈了起來,池宴正欲抬著桶倒掉裡面的水,突然瞥見桶底綁著根細細的繩索,若不是仔細看很難注意到。
池宴抓住繩索往上拉,一個用油紙包裹著的一卷東西映入眼帘。
元昭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突然,他察覺到什麼,忽地肅聲:ldquo有人來了!rdquo
池宴驚覺回神,連忙將油紙往懷中一塞,兩人正要離開,院中已經多出一道身影。
夜色下,青面獠牙的面具泛著寒光,一不留神瞧見還以為見了鬼,黑衣人眼底掠過一抹驚訝,沒想到這裡面還有人。
元昭和池宴也驚了驚,是乍一瞧見這面具的衝擊感。
兩方一打照面,二話不說就打了起來。
元昭一躍上前和那人交起了手,兩人打得如火如荼,池宴沒有用武之地,只好暗暗觀察著那黑衣人的武功路數。
對方身影纖瘦,手腳輕盈,渾身包裹得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池宴一眼看出她不是元昭的對手,但對方勝在動作靈活,速速極快,又懂得以柔克剛,一時間難分伯仲。
池宴眯起眼眸若有所思:
對方仿佛是個女子?
雖然黑衣人沒有露出端倪,但習慣性的動作和優勢卻很難遮掩。
很明顯,她相當清楚自己的優勢,且非常謹慎,確定自己不是元昭的對手,她就迅速撤退,絲毫不戀戰。
元昭還要追,被池宴給攔住:ldquo窮寇莫追。rdquo
兩人離開的時候,瞥見又有兩個黑衣人正往柳疑復家趕去。
對方也察覺到他們,頓時調轉方向跟了過來。
耗費了些力氣才將人甩開,池宴回到家中時,已是精疲力竭,他端起冷掉的茶水囫圇灌了兩口。
沈棠寧還未入睡,聽見動靜就立即起了身。
燭光重新燃起,她看向一臉疲倦的池宴:ldquo可還順利?rdquo
後者唇角驀地一松,在椅子上坐下,語意調侃:ldquo不順利的話,我這會兒應該在蹲大牢。rdquo
這樣偷偷摸摸的梁上君子,他也是第一回 做。
ldquo別貧。rdquo沈棠寧睨他一眼,有些好奇,ldquo你發現了什麼?rdquo
池宴這才從懷中掏出那油紙包裹的東西。
油紙防潮防濕,泡在井水裡,短時間內也難以浸透。
ldquo別說,柳大人還挺能藏,這地方他要不說誰找得到?rdquo
沈棠寧目不轉睛瞧著池宴將油紙拆開,裡面是枚鐵質面具,青面獠牙好似惡鬼。
她眸光微頓,因為之前見過這面具,倒不是怎麼好奇。
除了面具,還有一份書信。
書信攤開,瞥見上面的內容,池宴神色逐漸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