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時不忘囑咐：ldquo雪青，你去同娘說一聲，我今晚興許會留在沈家過夜。rdquo
母親若真病倒，沈家沒個主事人，方氏豈不是要翻了天?
第153章 懲治惡僕
沈棠寧攜著一身冷意回到沈家，門房見了她略顯驚訝，連忙小跑上前相迎：ldquo大小姐怎麼回來了?rdquo
覷見她面色罕見的冷寂，門房頓覺不妙，識趣地噤了聲。
ldquo母親人在何處?rdquo
沈棠寧進了門便尋了個下人問道，竹月匆匆迎來：ldquo大小姐，夫人還在正廳呢!rdquo
沈棠寧腳步迅速往正廳去，遠遠就聽見了啜泣聲：ldquo姨娘，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啊!您要是出了事，奴婢也不活了!rdquo
她心裡沒來由一陣煩躁，踏進了門，屋內的景象一覽無餘。
沈夫人正扶著額角坐在椅子上，微闔著眼眸神色疲憊。
方姨娘坐在下首，臉色略有些蒼白，眼眶泛著紅，大夫還在旁邊站著，一個老婦正抱著她哭天搶地。
柳疑復則略有些侷促地坐在另一邊，頗有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很顯然，擅長處理疑難案件的柳大人，卻並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局面。
目光瞥見沈棠寧進門，他眼眸微微一亮，仿佛瞧見救命稻草，可緊接著面上又掠過一抹尷尬，神情好不複雜。
他只是奉命上門來查案，誰知道竟鬧成這樣?
不曉得的還以為他是上門來鬧事，可天知道，他不過是按照正常流程問了那方姨娘幾句話，對方便嚷著肚子疼。
方氏的貼身嬤嬤還在守著她哭，聲音好不悽慘：ldquo姨娘，要是您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奴婢可怎麼向老爺交代啊?rdquo
沈棠寧先是冷靜地朝柳疑復點頭：ldquo柳大人。rdquo
緊接著便十分自然地扭頭看了眼秦嬤嬤，言簡意賅，ldquo去，掌嘴。rdquo
秦嬤嬤不愧跟了她多年，瞬間領會她的意思，二話不說上前，拎起那嬤嬤就是幾個清脆利落的耳光!
對方被打得懵了，方姨娘也嚇了一跳，瞪大了眸望過來。
沈夫人早在沈棠寧開口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她瞧著這一幕，倒也沒做聲。
方姨娘回過神來捂著肚子，眼神顫了顫，滿是不敢置信：ldquo大小姐這是何意?即便要懲治妾身的人，總得有個由頭吧?rdquo
她語氣不可避免得染上幾分悲憤，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屈辱。
康嬤嬤是她的心腹，打對方無異於打她的臉!
沈棠寧眼神冷淡睨了她一眼：ldquo有客人在場，如此不懂規矩大呼小叫，這是其一。rdquo
ldquo大夫都沒說什麼，這婆子膽大包天竟敢詛咒姨娘，分明是居心不良，這是其二。rdquo
方姨娘嘴唇動了動，本能地想要解釋：ldquo康嬤嬤她也是擔心我，這才一時情急helliphelliprdquo
沈棠寧唇角掀起譏諷的弧度，毫不客氣打斷她：ldquo姨娘如此好性子，怪不得底下的人這般沒規矩，念及您身子不便總有疏忽的地方，那棠寧也只能代為管教了。rdquo
這一番明褒暗貶下來，方姨娘臉色分外難堪，可對方說的句句在理，她一時也不知如何反駁。
她本就是裝的腹痛，特意讓康嬤嬤鬧大，好讓這柳大人知難而退，卻被沈棠寧橫插一腳，看穿了她的意圖。
這會兒也不敢繼續裝模作樣，瞧這丫頭的架勢，恐怕惹急了她還會給自己幾巴掌!
沈棠寧瞥了眼僕婦高高腫起的臉頰：ldquo嬤嬤，差不多了。rdquo
秦嬤嬤這才收了手，康嬤嬤得以解脫，疼得滿臉是淚，也不敢叫屈，老老實實縮回了方姨娘身邊。
方姨娘看得心煩意亂，帶著幾分火氣低聲斥道：ldquo大小姐交給你的規矩可要記好，回去收拾收拾，別在這丟人現眼!rdquo
康嬤嬤捂著臉含淚離開。
沈夫人這才開口：ldquo阿寧怎麼回來了?rdquo
沈棠寧福了福身，打量她臉色：ldquo聽聞母親病了，這才趕回來看看。rdquo
沈夫人神色冷然瞥了眼方姨娘：ldquo我倒是沒什麼大礙，方姨娘看上去似乎不太好。rdquo
方姨娘神色訕訕，咬了咬唇垂下頭：ldquo勞夫人關心，這會兒好多了。rdquo
沈棠寧偏頭問大夫：ldquo姨娘可有大礙?rdquo
大夫遲疑著，小心翼翼答話：ldquo回小姐，姨娘只是一時情急動了胎氣，待老夫開副安胎藥，應無大礙。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