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眯了眯眸，語氣透著遲疑，ldquo我有個主意，不知可不可行，假設口脂定為多種顏色，只要將任意三種顏色集齊，就可以挑選一樣價格等同的東西。rdquo
口脂是一時半會兒用不完，但女子麼，妝容不同搭配的口脂顏色也不同，總是不介意多備幾件的。
這樣一來，還可以吸引回頭客。
池宴眼中划過一抹異色，有些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這不就是集卡抽獎麼?
她果然嗅覺敏銳，竟無師自通後世的營銷套路。
集卡有了，盲盒是不是也得安排上?
池宴說出自己的想法後，沈棠寧眼睛亮了亮：ldquo這種法子倒是從未見過。rdquo
她思如泉湧，垂頭在那本冊子上寫寫畫畫，池宴勾了勾唇，在旁邊看著書。
屋外寒風刺骨，屋內卻歲月靜好。
*
池景玉情緒不佳，之前遇到沈棠寧和池宴，被掃了興致敗興而歸。
回府後，侯夫人又對他耳提面命：ldquo我是不明白了，雲雀有哪裡不好?沈氏如今身子重，又不能近身伺候，還要巴著你不放，她一個妾室哪來那麼大的臉?!rdquo
池景玉眉心緊蹙：ldquo是我不願，和熹微有什麼關係?rdquo
侯夫人重重冷哼：ldquo我不管，反正今夜你必須歇在雲雀屋裡，否則等那個女人將孩子生下來，我就把她送走!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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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玉心情煩悶不已，抬頭瞧著對面的人。
雲雀正小心翼翼剪著燈燭，朦朧的燭光將她的身影襯得曼妙。
雲雀回過頭來，見他目光沉沉盯著自己，輕手輕腳上前，柔聲勸道：ldquo世子先把醒酒湯喝了吧，否則明早起來頭疼。rdquo
池景玉來之前喝了點酒，他一向冷靜自持，鮮少有這麼放縱自己的時候。
ldquo你究竟有什麼目的?rdquo
雲雀驚訝抬眼，有些不知所措地怔在原地。
他一把抓過她的手腕，雲雀驚呼一聲，只見他目光陰沉地逼問：ldquo你想爬我的床?rdquo
雲雀面頰羞得通紅，她訥訥好一會兒，微抿唇：ldquo世子，您醉了。rdquo
池景玉盯著她半晌，沒鬆手。
她眼底閃過失落，苦笑一聲：ldquo奴婢無意高攀世子，可有些事情，哪是奴婢能做得了主的呢?rdquo
他面容微怔，鬆了手，面無表情起身走向床榻：ldquo不用你伺候。rdquo
雲雀低頭看著泛紅的手腕，眼裡閃過不明的情緒。
直至榻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雲雀來到箱籠前，小心翼翼取出一樣東西捧在懷裡。
冰涼的質感硌在手裡並不舒服，她卻嘴角微微上揚，眼裡淌過一抹哀傷。
那是一枚通身漆黑，滿目猙獰形同惡鬼的面具。
雲雀怔怔地呢喃，沒有發出聲音，但口型說了兩個字：
殿下。
良久後，她眼裡的神色慢慢變得堅定下來。
娉婷姐姐死了，但沒關係，還有無數個娉婷，她願意代替她成為殿下手裡的刀。
第117章 新店開張
聽見敲門聲，沈棠寧從思緒里抽身，揉了揉額角：ldquo進來。rdquo
元昭來到面前，抱了抱拳：ldquo主子，屬下去查了您說的那名叫雲雀的丫鬟，她是個孤兒，幾歲的時候爹娘因為鬧饑荒死了，她輾轉幾番被賣到燕京，前年入的寧遠侯府。rdquo
他頓了頓，ldquo表面上來看沒有任何問題，但之前的經歷很難查證，因為她家鄉饑荒死了不少人，如今多是外來人口。rdquo
沈棠寧放下筆，盯著桌案神色意味不明：ldquo她爹娘都因為饑荒死了，她一個幾歲的孩子，又是個女孩，反倒活了下來。rdquo
元昭微頓：ldquo主子的意思是，她的身世有可能作假?rdquo
ldquo我只是有所疑慮。rdquo她抬起頭來眸光流轉，ldquo饑荒嚴重的時候，最是險惡的反倒是人心，你可曾聽過易子而食?rdquo
元昭本能地皺了下眉，眼裡閃過厭惡之色：ldquo確有這種說法。rdquo
在餓到極致的時候，山上的樹根都刨來吃了，能吃的都吃完，有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同類身上。
小孩在這樣的災難中本就難以存活，為了節省口糧，要麼賣掉，要麼就成為別人的口糧。
自己的孩子下不去手，那就互相交換。
這種時候，傳宗接代的男孩都有可能被捨棄，女孩的性命那就更不值錢了。
元昭神色一動：ldquo在那樣的情況下，幾歲的她能活下來，確實是個奇蹟。rdquo
沈棠寧目光微垂，這樣一看，雲雀的身世造假的可能性很大。
她費盡心思潛入侯府，目標是池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