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季無涯和唐旭拉我去看娉婷姑娘,我全程都只低頭吃菜,就連喝酒,我也就喝了兩杯。rdquo
他越說越覺得委屈,即便如此小心翼翼,還是沒能防住。
池宴想不通,他一個沒權沒勢的紈絝敗家子,誰要大費周章這麼整他?
沈棠寧心裡掠過一陣異樣的情緒,又酸又脹。
她抓住池宴的手,在他發怔的目光中將一個小巧的圓盒藥膏塞進他手裡,慢慢收攏:ldquo時間有限,現在夫君只需要告訴我,今日大概發生了什麼,尤其是事發前後,你記得的不記得的,都要努力回憶。rdquo
池宴在她堅定的目光中心緒平靜了下來,陷入了沉思:
ldquo我感覺我應該是醉了。rdquo
ldquo應該?rdquo沈棠寧皺了皺眉,ldquo可你方才說你只喝了兩杯,八兩說你的酒量挺好。rdquo
池宴面色微沉:ldquo對,但我喝了兩杯酒後,感覺腦子昏昏沉沉,那種狀態helliphellip總之不太對勁。rdquo
沈棠寧腦海中掠過一個猜測。
難道他被人下藥了?
ldquo季無涯和唐旭喝得比我還多,尤其是季無涯,他一直吐,他們二人中途跑了兩次淨房。rdquo
後來池宴好像是昏睡了一會兒,醒來時,身邊有股馥郁蘭香,他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到了一位美貌女子。
季無涯和唐旭都不在,想來又去淨房了。
其實那會兒他的意識昏沉,連那女子的臉都看不甚清晰,更別提有力氣站起身做其他事了。
女子正是娉婷,她斷斷續續對他說了會兒話,朦朧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囈語,池宴努力分辨,捕捉到幾句關鍵信息,原來是季無涯遞的彩箋被她挑中了。
然而這會兒季無涯不在。
池宴隱約覺得和一個女子共處一室,不大妥當,便提議讓她過會兒再來。
但對方沒動,出於教養池宴也沒辦法趕人,他覺得屋子裡悶得慌,迫切地想要出去透口氣,便努力撐著身子想站起身來。
娉婷見他搖搖晃晃,似乎是想搭把手,被池宴拒絕了。
等他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娉婷卻突然尖叫一聲,驚恐地退到了窗邊。
池宴困惑地偏頭看去,她似乎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決然地從窗戶那裡翻身跳了下去。
ldquo噗通rdquo地一聲。
伴隨著季無涯和唐旭推門而入的聲音,池宴的腦子遲鈍地清醒過來。
有人跳湖了。
helliphellip
沈棠寧聽完全程,眸光晦暗不明。
從池宴的描述里,娉婷明顯是為他而來的,但只為了陷害他便搭上自己一條命,這樣值得麼?
一個是素有惡名的紈絝,一個是一舞千金的花魁。
池宴的說法,京兆尹不會信,百姓更不會信。
若非她了解池宴的秉性,怕是也不會信。
就連池宴自己,也不禁心生茫然,他失魂落魄垂著頭,喃喃自語:ldquo我從未見過她,更別提什麼結仇,她為什麼要這麼做?rdquo
沈棠寧握緊他的手,語氣莫名冰涼:ldquo有些時候,你不去招惹別人,也會有人主動招惹你,他們要害你並不是因為你做錯什麼,而是因為他們的惡。rdquo
她的手柔軟溫熱,仿佛有某種力量,池宴從痛苦的自省中抽離出來,怔怔地望著她:ldquo那我該怎麼做?rdquo
ldquo如實將你知道的告訴他們,至於其他的,交給我。rdquo沈棠寧把帶來的飯菜一一端出來,示意八兩將被褥放下。
她做這些時並不見浮躁,反倒有種從容不迫的氣度,池宴不知不覺受她感染,心中的惶惑也淡了許多。
沈棠寧離開時回頭看了眼池宴,微微勾唇:ldquo照顧好自己,等著我接你出來。rdquo
池宴望著她離開的身影,緩緩攥緊了掌心。
helliphellip
ldquo池宴他是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的!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誤會!還請你們仔細查查,早日還他一個清白helliphelliprdquo
沈棠寧剛出大牢就聽到前方傳來聲音。
季無涯和唐旭正和獄頭談話,情緒看上去有些激動。
獄頭口頭上敷衍:ldquo行了行了,怎麼辦案還輪不到你們兩個門外漢來教,天色不早快回去吧!我們隨時可能再傳你們來問話啊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