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二樓和一樓的房間裡。」訓練者說:「他們很擔心世子的安危,方才還想要衝上樓幫我們。不過被我們的人阻止了。」
「葉星呢?」
「一直待在房間裡。」訓練者回答:「青雄寨的人闖進刑房時,少主未曾有過任何響動。所以,青雄寨的人並沒有發現少主就在隔壁房間。」
「……看來他們都很了解自己的處境啊。」宴知洲按了按後頸的刀痕,看向陳曄,隨意地問:「你覺得,青雄寨為什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闖進葉星所在的刑房?」
「……青雄寨?那些土匪?」陳曄皺了下眉,實話實說:「我與他們毫無關係。」
宴知洲問:「那你覺得,他們和龍潭鏢局會有聯繫嗎?」
陳曄並未回答,而是不明顯地扯了下嘴角,嘲弄地說:「難道世子會相信我的判斷嗎?」
「偶爾聽聽別人的判斷,也不是什麼壞事。」宴知洲說:「況且,你應該比我更想知道,他們為何會突然跑到這裡,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確認葉星的位置?」
陳曄盯著宴知洲。而宴知洲只是溫和地笑了笑,說:「但比起這些,你應該更好奇,在背後指引青雄寨的那些人究竟是誰?又或是,那些人究竟是怎麼避開我的視線,悄無聲息地做到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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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想要做到這些,讓我們的人知道青雄寨背後的秘密,就必須得到龍潭鏢局的相助。」梵塵低眸看著茶杯里隨著水波晃蕩的倒影,擔憂道:「公子,他們會願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幫助我們嗎?」
「當然。如今他們對葉星的處境一無所知,也對宴知洲的態度琢磨不清,手裡沒有任何能與之抗衡的底牌。而與我們合作,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宴離淮喝了一口茶,看著對面鋪滿圖紙的牆壁,對梵塵說:「與其就這樣被動地待在原地,每日祈禱那些訓練者不會在下一刻突然衝進房間,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一定會選擇抓住這個或許能夠破開僵局的唯一機會。」
梵塵凝重地道:「如果龍潭鏢局的人成功避開了那些訓練者和青雄寨的眼目,把消息傳給了客棧里的其他守衛。那麼我們的人就會……」
他沒再說下去,而是轉頭看向公子,臉上憂慮的神色仍未有所緩和。
恰逢此時,桌上的燈燭熄了一盞,牆壁右下角的圖紙悄然隱進了陰影當中。
而那一處正是梵塵當時寫下的,那些留在外面的守衛的名字。
宴離淮仍望著那副標畫得極其詳細的關係圖,聲音平緩地補充道:「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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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青年突然頓住腳步,轉過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