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離淮搖了搖頭,「這上面只有一個字, 猜不出來。」
「那訓練者是中原人, 又自小就被圈|禁在南陽王府里,幾乎不可能接觸到古部落這些早已失傳的東西。」葉星低聲說:「這麼多年以來, 他們一直在調查藥毒的秘密。」
他們不僅在調查,還特意把這些線索拆解成謎題, 分放進一個個致命的陷阱里。
「為了防止有人知道這些秘密,他不惜把這些線索埋在藥毒里。」宴離淮折著字條, 漫不經心地說:「但如果他真不想讓人知道這些秘密, 直接把它永遠藏在心裡就行了,何必再給自己製造隱患?」
「他想讓人知道這些秘密。」葉星翻動著手上的四張字條, 思考著說:「 他故意把這些東西藏進藥毒里,除了訓練者和世子以外,沒人會知道那些藥的毒性,所以他……」
葉星停頓了下,似乎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他想把這些線索,告訴其他的訓練者。」宴離淮剛好將字條折成了星形,隨口接道。
那一瞬間,葉星那常年淡冷漠然的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裂痕,眼底顯露出預料不及的茫然。
宴離淮單指勾著葉星的腰間束帶,將那顆小星星塞了進去,掀眸看著她,「看來,想要推翻宴知洲的人,不止我們幾個。」
葉星怔然地看著手上的紙條,完全沒注意到宴離淮話里的試探。
頓了少頃,她緩緩道:「……當初世子既然偽造了屍體給我們看,那就說明已經放棄了追殺他。」她皺了皺眉,說出了心中困惑:「他大可以重新換個身份名字,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南陽王府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了,他為何還要再回頭調查這件事?」
宴離淮坐在葉星身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輕叩著瓦磚,「也許是他有什麼朋友仍被困在南陽王府?」
葉星搖搖頭,「不會。當年他從煉藥場一路逃出皇城,過程太過順利,世子懷疑南陽王府內有人在暗中幫助他。」
她頓了頓,說:「當時所有和他有過交集的訓練者,都被用刑審了一輪。這其中和他關係稍微要好一些的,直接被世子除掉了。」
宴離淮敲動瓦磚的手指猝然一頓。
「……哦,我沒事。」葉星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搶先一步淡淡開口:「當年你臨走前把我的屋子點著了,整間房都塌了。世子以為我也是你眾多仇恨對象之一,並沒有因此罰我。」
「我放火前確認過了。」宴離淮緩緩地說:「當時你正在荒林里和沉洛喝酒。」
葉星面無表情道:「我說那晚背後怎麼涼嗖嗖的,沉洛還跟我說可能是碰到野鬼了。」
「孤家寡人,野鬼一個。」宴離淮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她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