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櫟低聲說,「除了鄉君……不會有人願意讓我當管事的。」
秋華年一笑,「良材善用,能者居之,日後會有更多有本事的人不論出生和性別,在恰當的位置上發光發熱的。」
他話鋒一轉,問起旁邊的丙七和丙八。
「我不時會有一些需要你們研究製作的東西,但你們不用太拘著,留在城裡住或者去莊子上都成。」
丙七沒有猶豫,「我們兄弟在田地間住慣了,還是想去莊子上。而且櫟哥兒和衛婆婆老的老小的小,到新地方恐怕不習慣,我們過去能有個照應。」
秋華年笑了笑,「那我讓人安排兩處挨在一起的屋子。」
衛櫟垂下頭,修長的十指下意識擰在一起。
……
杜雲瑟第一天下班回家,秋華年專門去門口等他。
上班時間太早了起不來,下班接一下還是可以做到的。
杜雲瑟下了馬車,看見門口的秋華年,幾步上前扶住他的手臂,「太陽還沒下去,外面有些熱,華哥兒不要久站。」
秋華年哭笑不得,「還沒真正到夏天呢,你也太小心了。」
杜雲瑟看了眼秋華年的腹部,索性把他抱起來,穿過垂花門走入主院。
「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家裡的人早就習慣了他們的相處模式,沒有什麼驚訝的表現。
全家人在主院用過飯後,天色昏暗下來,秋華年和杜雲瑟坐在窗邊聊天。
精緻的隔扇窗半開著,庭院中的暗香陣陣浮動,微涼的晚風吹起輕薄的衣衫。
秋華年舒服地靠在柔軟的躺椅上,問杜雲瑟今日上班的趣事。
杜雲瑟大概講了講翰林院的構造還有遇到的人,著重說了吃飯時的情景。
「原來你們吃飯是在同一個院子裡吃的啊。」秋華年輕輕晃動小腿,看得杜雲瑟心頭微癢。
「聽起來有點像食堂,不過不用搶飯。」
杜雲瑟知道,秋華年說的食堂和自己知道的絕不是同一種東西。
他有時會想,究竟是怎樣的世界才能長出秋華年這樣的人來。
他為無緣看到那樣的世界感到遺憾,也慶幸自己至少有機會遇見眼前的愛人。
「老師吃飯時一向喜靜,但今日專門去了正中間的桌子,逢人便說午飯是華哥兒送的。」
「我下午遇見許多同僚,都在和我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