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機甲調整屬於專門針對高精神力機甲操作者的,實驗基地的其他研究人員很難達到這個標準,因此測驗也只能郁止自己親身上陣。
塞爾瓦托嘴上說著要滅口,要在數據上動手腳給人添堵之類的,實際上操作依舊精準到可怕。
對於自己喜愛的東西,他向來一絲不苟。即使對方是他最討厭的人,他也不會在機甲上面動手腳。
這是對自己最熱愛的事業的不尊重。
但畢竟是實驗中的產物,有一些調試還是得他親自上手的。
不是他不信任其他研究員,就像誰都能用筷子吃飯,但是別人餵到嘴裡的到底沒有自己動手進食更貼合心意。
更何況還是調試中的實驗型機甲,但凡出點問題,可能都會對測驗者的精神力造成損傷。
塞爾瓦托工作起來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窘迫,爬到機甲上,和郁止一起擠操作艙裡面親手進行調試。
這操作倉一般只能容下一個人,而且還得完全貼合,以防空中戰鬥的時候操作者被甩出去。
即使是艙門打開的時候,也沒多大的空間落腳。
塞爾瓦托坐在艙門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郁止也不嫌棄他,直接讓他踩在了腿上。
這大型的機甲操作艙距離地面有十幾米的距離,塞爾瓦托也沒使用任何綁帶之類的安全設施。
首先,他還沒笨到會摔下去。其次,就算掉下去他也有辦法安全落地。
其他研究員一開始見他這番操作也是膽戰心驚的,但看到後面就習慣了。
他們這三皇子看上去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實戰是和郁止對練的,機甲是跟姜鴻文學習的,文化知識是中央軍校的大學課程同步的。根本沒人敢把他當小孩兒看待。
尤其是郁止,身為三皇子的實戰啟蒙老師,肯定也是相當放心,根本不會管……
嗯?附近的測試員懷疑自己眼花了,甚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過去,才發現他們向來不管學生死活的上將竟然抓著他們三皇子的腳脖子,好像這位小皇子要是出什麼意外屁股一滑掉下去,他能原地把人撈起來似的。
其實郁止並不是不管學生死活,只是相對嚴格而已。畢竟他教的學生今後都是要上戰場的,不是什麼時候都能有人幫忙擦屁股,因此除非會有生命危險或者截肢的可能,普通的受傷他基本上都不會出手。
但就這麼十幾米的距離,對方還是那位隨身都裝備著一堆機甲的三皇子,這位看上去卻挺緊張人家的安全的。
不愧是看著長大的自家孩子啊,就是要寵溺一點。
測試員這麼想著,便將注意力重新轉移回了手頭的工作上。
——
測試結果塞爾瓦托還是勉強算得上滿意的,雖然參與測驗的其他研究員都非常驚喜。
郁止作為這次機甲改進想法的提出者,當然也是最和塞爾瓦托說得上話的。
不論是個人主觀方面的感受還是客觀方面的意見,郁止總能用最簡潔的語言說到塞爾瓦托想要聽的點子上。
兩個人探討著探討著,其他人就發現插不上話了,甚至有時候都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不是,這位上將好像也不是機甲專業的啊?為什麼相關知識比他們這些從業人員還要豐富!
在經過一番探討研究之後,塞爾瓦托就拿著實驗數據回去了,他還得上課呢,今天的作業也沒做完,還得把上午翹掉的課程給補上。
主要是補作業。
郁止親自開車送他回學校,不過回去的時候正好錯過飯點,二人就決定隨便找個近點的地方吃飯。
塞爾瓦托屬於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在學校的時候還好,私底下偶爾也會孩子氣地吃點垃圾食品。
不過今天終於郁止請客,他就非常不客氣地打算坑這人一頓。
即使一頓飯再貴,花銷對於這位上將的工資來說也算不上什麼。
但這可能是少年人心裡那點兒想要「報復」的小九九吧。
都怪那個研究員今天提什麼換尿布的事情……難道那傢伙從出生開始就能自己上廁所嗎!
不行,還是想滅口。
那些之前因為工作而徹底忘記的想法如今在等菜的時候再次蔓延上來。
怎麼滅口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