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麼好緊張的,我媽咪從小就和我說,誰娶到我是他的福氣。這門婚事若真論起來,你當是比我更看重在意的。」叢一說得極自然,甚至不忘安撫文時以一句,「不過你放心,我們在遊輪上說好的,契約精神我還是有的,我會配合,所以你也放鬆點好嘍」
明明是她作為未婚妻第一次上門拜訪,她的狀態倒是比文時以還要自在。
自誇的話在從她嘴裡講出來一丁點違和感都沒有,口氣里的驕傲和自信反倒是極度大方坦蕩。
文時以聽了認同地點頭,沒有任何反駁的念頭。
車子進入了隱秘的半山公路,周圍的綠化帶越來越茂密,繞過兩個彎道,視野才變得逐漸開闊,龐大敦肅的整座莊園才慢慢映入眼帘。
從外圍到莊園的中心建築群還要經過一大片空地和人工湖,駛過小綠橋,約莫又有幾分鐘的模樣,車子才緩緩停了下來。
有前來迎接的莊園管家主動為兩人開了車門。
叢一踩著白色高跟鞋穩穩地踏在細砂礫遍布的平地上,抬眼望去。
昨晚下了一點小雪,今日整座城都霧蒙蒙的,古老的莊園掩映在霧氣瀰漫中,更添了幾分神秘晦澀。
莊園體量不大,整體是灰白色的,很經典的上世紀歐式古堡型建築,沒有過分在牆壁外觀的粉刷上下功夫,而是儘可能保留了老莊園的原貌,一磚一瓦都能看出歲月腐蝕過的痕跡卻絲毫不顯破敗。外圍牆籬上爬滿了乾枯的藤蔓,看著應該是薔薇,只是冬日裡還開不出花來的,肅殺一片。
主建築群前有一大片花圃,中間簇擁著白色浮雕噴泉足足有四五米高,最頂端是雲中天使的造型,從正面看過去,像是在拱手歡迎光臨這座百年莊園一樣。
管家叫侍從過來代為停車,叢一挽著文時以從大門進入,走上樓梯,又邁進迴廊。
主建築群外的迴廊是纏繞半開放式的,整個迴廊的內側牆壁以及穹頂都雕刻著色彩濃郁的傳統壁畫,有幾分羅浮宮頂的絢爛藝術情調。
叢一很喜歡這種調調,一路走過去,雙眼近乎是應接不暇地看全了目所能及範圍內的所有莊園景色。
歐洲的莊園別墅從前上學時她參加各種舞會晚宴去過不少,包括Vinay家裡在倫敦以及愛丁堡的古堡和別墅她也是住過的。
這些建築大多風格迥異,各有滋味。但像伊斯頓莊園這般乾淨內斂的,倒是獨一份。
走到最前廳的時候,文時以的腳步略微停頓了半秒,他下意識地側頭看向身側的女人,像是無聲的詢問。
「走吧,文先生。」
叢一鎮定自若,微挑眉笑了下,完全不緊張不說,反而像是激起了某種鬥志。
她向來是這樣,場面越大,人越多,她越自在興奮,是天生享受目光的那類人。
此刻,他們手挽著手,站在莊重高大殿宇門前四目相對,頗有種氣場全開的意味。
文時以有點被她的情緒感染,心頭那點輕微的焦慮被吹散,灰藍色的眼眸里透出淡淡的笑意。
然後下一秒,有人為他們推開了沉重的大門。
整個一樓特別大,哪怕是放置了諸多家具依然顯得很空曠,空曠到連高跟鞋的腳步聲落在地面上都有會咚咚的迴響,聽得人心慌。
從門廊經過,叢一挽著文時以,終於走到客廳。
客廳朝著正門最中央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優雅的中年英國女人。
女人金色的頭髮燙了非常精緻的波浪卷,不太長剛剛好到肩膀,沒化濃妝,皮膚卻格外好,整個人又白又亮,想來文時以這好麵皮應該也由此遺傳來的白人基因。
完全不像港島上那些上了點年紀珠光寶氣的豪門闊太太,女人只戴了一對光亮圓潤的黑珍珠耳環,穿著最簡單的素色連衣裙,領口處裝飾著一支鬱金香胸針,旁的複雜的一律沒有,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微笑著看兩人走進來。
走得近了些,叢一看清了女人的模樣。
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簡直和文時以一模一樣,只是她眼裡的眸光更溫柔更清澈,周身上下沒有半點貴寶的雕飾,也沒有華服的加持,整個人卻帶著十足的優雅和生於世家貴族之中侵染在骨子里的知性與涵養。面容雖然有輕微的歲月痕跡,卻並不顯老,反而多了幾分時光沉澱的嫻靜。
「Phelan,好久不見。」Sephora起身,走上前熱情地擁抱了一下文時以,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中文說得相當流利,「你還好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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